“好字。”看着那字,清风点了点头。
“确实不错。”柳云风也凑了过来,仔细地观摩端详。
“哈哈,自然不能小气。”王贤拾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笑了笑。
那边的贺堂一听,眸子一暗。
皇家书院他们比不了,清风学院有清风大儒坐镇,他们不能比。
那就只有名榜书院和天云书院了,以前没有春花学院进来,他们两家书院争斗不断。
王贤拾的意有所指,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谁能不明白呢?
“清风先生压轴,王妃新入,那就来看看我的吧。”柳云风轻轻的笑了笑,整个人带着温润如玉感。
他将身边的木盒拿了过来,然后打开,一股香味从木盒散出来。
“这是一块香墨,我就得了这一块,我自己用什么墨都无妨,不如送给有缘人。”
那香味不浓郁,却很清新。
这个年代的墨,工艺的原因,还有一些油脂的问题,普遍带着一些味道。
可见这块香墨的难得。
贺堂将香墨拿过来,然后凑近鼻子闻了闻,眼睛里闪过亮色。
“柳院长,这个月你倒是大方。”
贺堂极其喜欢收藏墨,各种奇墨,他都喜欢,但是他的收藏里,还从来没有一块香墨。
对于这块墨,他志在必得!
“机缘巧合。”柳云风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也是今日所得,他就借花献佛吧。
“我先来吧。”清风大儒捋了捋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然后让身边的书童,抱来了一方琴,琴上雕着梅花,没用任何的色彩,却将意境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
几个人都纷纷站了起来,就是一向淡然的柳云风,也站起了身。
深深凝视着那一方琴。
“它跟了我多年,自从樱玫簪花离开,这琴我就没办法物归原主。”
清风大儒脸上是沉思的神色,手轻轻地抚摸着琴弦,然后看着那雕花,不知是对琴不舍,还是对人的思念。
“今日,它是赌注。”
清风大儒说完这句话,然后看向了姜云初。
“你娘亲说过,这方琴,是她赌输的,她一定会赌赢回去。”
“但是……”
“她没这个机会了,可是你能!”
当年的赌约,还历历在目,那个傲气的丫头,表情还活灵活现。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能来履行赌约了。
“等等,这可是我们大家的赌约,不是你们两个人的。”贺堂笑呵呵地插话,然后伸出手去,想要抚摸这方琴。
这方琴,不是什么名琴,但它是樱玫簪花的代表琴,也是用这方琴,樱玫簪花位列四大学者之位,舌战诸国,这方琴都是见证。
这方琴,没有什么典故,但是在大宁,它有属于它的传奇。
可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剑气,从一边传来,贺堂刚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匕首就已经到了。
“云初!”
清风一声厉喝。
姜云初那冷冷的杀气,瞬间收了收,但是若有似无的杀气,还是让贺堂的后背满是冷汗。
“摄政王妃,你什么意思?”
贺堂的腿有些软,脸色有些苍白,眸子里有凶光闪过。
只见,姜云初的眼睛眯了眯,刚刚杀气凛凛的人,已经坐下了,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人的梦境一般。
“什么意思?”
她看都没看贺堂,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只是她此刻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的神情。
“赌注,还没下完,贺先生这么迫不及待吗?”
“它在属于你之前,你动,我就剁你手。”
这个时候,她猛然抬头,那一双眸子,黑得彻底,如同染上了浓墨。
“我的意思,表达得够清楚了吗?”
那嫣红的唇,微微的上扬,那左手紧握的匕首,被她直接插在了桌面上,声音不大,却仿佛敲击所有人心上。
贺堂看着姜云初,“你……”
你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憋出来。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姜云初,根本就不讲道理。
谁动,我就剁谁。
讲理?不好意思,讲不了一点!
“贺先生,想试试?”她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欠揍。
“哼!不知所谓!”
贺堂脸憋得通红,最后一甩宽大的袖子,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过看着那方琴的目光里,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渴望?
“王妃可定下了什么赌注?如果没有的话,也无妨。”王贤拾开口了。
他们每次都有赌注,也是为了一个消遣,这次又是香墨,又是琴,他也是没有预料到的。
而摄政王妃第一次参加,没有带东西,那是很正常的事儿。
姜云初笑了笑,“东西,我真没带。”
“不过……总不会拿出小孩子画的画,来丢人现眼。”
“紫苏,取五十两银票。”
她那一句句的话,如同刀子一样,句句扎在贺堂的心上。
找事儿吗?
姑奶奶陪你找个够!
“没带的话,可以下次补上。”清风大儒赶紧开口,这半年来,他对云初的性子,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直觉她要搞事情!
不过这可是第一次月考,还是要低调行事,毕竟圣上那边还等着消息。
“算了,我没有欠别人的习惯。”姜云初抬了抬手,紫苏将银票已经放到了她的手上。
“我摄政王府不富裕,但是不能凭白丢了我王府的脸面。”她的手落下,那银票轻轻的到了赌约的桌子上,可是却重重的砸在了贺堂的心上。
他冷哼一声,“我名榜书院倒是想看看,春花学院是不是也如王妃的嘴这般,硬气!”
他在那幅小儿学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