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她没有给什么理由,人间百态,任何时候都是试炼,刻意也好,不是刻意的也罢。
只是凑巧,这两个人是宁承言的人,如果不是呢?
他们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了吗?
不能!
宁翰墨没有动,只是盯着姜云初,眼神中的赤红,已经慢慢消散,留下了淡淡的颜色。
“你怨我?”
她的声音很温和,有些担心地看着宁翰墨。
他们会担心,他们会愤怒,但是……
他们缺少了宁翰墨另外一种感情。
“不。”
宁翰墨轻轻地笑了笑,然后看着姜云初,眼神错不开一样。
“我很庆幸。”
“娘亲没事儿。”
小小的少年,没有因为被骗愤怒,也没有因为被戏耍生气,他那狂乱的心跳,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那是他的娘亲啊,虽然她没有生他,但是她教导了他,育他成人。
在他的心里,他只有这一个娘亲,有了姜云初,他不想要任何的娘亲了,谁都不行。
娘亲没事儿,最好了。
怕他冲动的伙伴们,怕他生气的孩子们,一个个默默打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风三娘也默默拖走了张大力。
而白芷收拾完后,也关上了门。
整个楼道里,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二人,自从春花学院开始后,他们母子二人,已经很少单独说话了。
“不怨?”她轻轻地笑了笑,然后看着那个倔强的孩子。
宁翰墨摇了摇头。
“不恨?”
他依旧摇了摇头。
“娘亲,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那个小小的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认真,那么执着。
姜云初笑了笑,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她的儿子,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在慢慢长大了,渐渐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还小,以后你会知道,有很多都比娘亲重要。”她轻轻地笑了笑,满脸的欣慰。
如果说宁承言有什么优点,那就是基因好,有这么好的儿子和女儿。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贡献了。
远在边境的宁承言,忍不住揉了揉鼻子,那两个人应该到了吧?
有了这两个人,自家小王妃的安全,应该有保障了!
然而此刻……
“不,不会有的,娘亲。”宁翰墨倔强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娘亲,“是您教会了我做人,是您教会了道理,虽然您没有生我,但是您养育了我。”
“娘亲,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这是小小少年,心底一直坚定的事儿。
“墨墨……”
姜云初看着孩子发红的眼睛,声音温和,不同于平日的严厉,反而带着几分慢慢的安抚。
“你要想想太妃娘娘,要想想玥玥,要想想你的伙伴们。”
“当你一往无前的时候,可想过他们会陪伴你左右?”
“你死了,是一条命,那他们就是陪着的十一条命。”
“你要想想,大宁。”
“是你爹拼命都要护住的地方,等你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妻子,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人生很长很长,不要局限于现在,也不要局限于过往。”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真挚的孩子,她如何能不敢动呢?
可是他小小的肩膀上,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啊!
她的前路艰险,一步一步,犹如尖刀上舞蹈,如何能让孩子,为了自己去拼命?
逼迫他们成长,就是怕有一天……
她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长大啊!
“娘亲,我只想要你、玥玥、奶奶,我们永远在一起。”小小少年,已经很少有反驳她的时候来。
姜云初忍不住蹲下身,然后把他抱进怀里。
“累吗?”
这个时候,她不是一个院长,不是一个逼迫他们成长的人,而是一个母亲,她也心疼自己的孩子,也希望孩子们能够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她是自私的。
想让他们在没有她的日子里,能够活下去,又希望他们能够快活一些。
她自己都是矛盾的,更何况孩子们呢?
“不累。”
宁翰墨的眼睛愈发红了,但是他却是笑着的,身上所有的疲惫,好像在这个时候,一扫而空。
“娘亲,你放心,儿子能承受,也必须承受。”
他直起了身子,轻轻地将云初拉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娘亲,我可以,儿子可以。”
“好。”
姜云初揉了揉他的头,轻轻地笑了笑,“不要把弱点暴露得那么完整,即使肝肠寸断,也要匍匐前行。”
“墨墨,一个人长大,不是因为他走了多远,而是他能承受多重。”
她害怕啊,如果她出了意外,这个孩子的性子,能不能活下去?
“好,我答应娘亲。”
宁翰墨仰起头来,笑了笑,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少年,已经快到她肩膀的位置了。
这一年半的时间,春花学院所有的伙食,都是营养配餐,给孩子们补充营养和能量,一个个的小家伙,刚刚送来的时候,和现在已经天差地别了。
他如何能不知道,娘亲是担心自己呢?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们出发,后面的路可不太平。”她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俏皮地说了一句,“还请我儿子,之后的路,多多关照了。”
宁翰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包在我身上。”
一时之间,母子二人,相视一笑。
第二日一早,庄妙和紫苏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很久,孩子们也在帮忙,风三娘和张大力两个人,一脸无辜地站在一边。
他们是真的不会做饭,江湖上混的人,风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