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三皇子的提议不妥。”
“康大人,难道国泰民安,不是康大人所希望的吗?难道大宁安稳,不是康大人希望看到的吗?”这个时候,之前站出来的一个老臣,看着康廉笑呵呵的开口。
听到有人开口了,有的人更是开口了,“康大人,您不能因为代将军去了西疆战场,康家想要军功,不顾百姓的死活。”
“康大人,不可目光如此短浅。”
康廉还没张口,就已经被扣上了好几个高帽子。
康义看了一眼大哥的背影,此刻他并没有动。
他的身份特殊,他是蒋逢胜的夫君,是蒋家的女婿,他的立场,会成为很多人攻击康家的口子。
他现在不说话,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李大人倒是说笑了。”康廉笑了一声,没有争辩,没有生气,更没有面红耳赤,依旧是一派儒雅的姿态。
“众位大人都说百姓安居乐业,都说国泰民安。”
“那可想过,让出的两座城,百姓岂能安居乐业?他们难道不是大宁的百姓吗?他们难道不是圣上的子民吗?”
“众位大人,讲的笑话,并不好笑。”
康廉说话的时候,即使本该气愤反问,可他依旧儒雅,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康大人倒是为百姓着想。”
刚刚被反驳的老大人,此刻脸色有些发黑,这么多年了,朝堂上可没有人敢和他争,这个康廉,倒是开了先例。
“那康大人的主张,是打了?谁打?粮草如何?国库空虚,户部可有银子?”那个老大人看着康廉,冷冷地笑了笑,“康大人说得倒是痛快,那不妨你去领兵?”
康廉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当我大宁需要,不要说是我,就是整个康家,全部为国战死,也在所不惜。”
“宁当亡国奴,不当让城鬼。”
“大人的脊梁,什么时候弯了?”康廉一句句的话,如同一把把的软刀子,那温和的声音,却一刀刀地插入人心。
那个老大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眼睛轻轻的眯了眯,开始思索康家的意思。
宁皇看着下面,什么都没说,甚至两个人的一来一往,他都没有表态。
“看来众爱卿没有讨论出来什么结果,那明日再议。”宁皇脸色平静,没有支持任何一个人。
“圣上!西方百姓在受苦啊,圣上,宜早不宜迟啊!”那个老臣,这个时候跪在地上。
宁皇轻轻地笑了笑,“那丞相以为,朕该降?”
“那要不要把这宁都,也让给西疆?”这句话的时候,宁皇的声音带着冷厉,眼神中的冰冷,丝毫不再隐瞒。
“圣上,老臣一片忠心,一切都是为了圣上,为了我大宁啊。”
“今天即使是圣上杀了老臣,老臣不惜血染朝堂,也要为西方的百姓求了这个安稳。”那个老臣一脸的沉痛,好像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
“大人求错了,这要是投降了,那就是西疆的百姓了,大人为了西疆,倒是尽心尽力啊。”
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朝堂外面走了进来,他头发、胡子,已经花白一片,可是他的眼睛,如雄鹰一般,只是一眼,就能让很多有小心思的人,纷纷低下了头。
而他,此刻站在了朝堂中央,身上是一身金色铠甲,手上是一柄大刀。
“我大宁神威,何时不战而降?”
“大宁无人可去。”
“老夫去!”
一时之间,最后的三个字,带着内力,震动了整个朝堂。
康廉后退一步,他是一个文臣,该做的已经做了,该拖延的时间,已经做到了,之后……
“韩老将军,你年纪大了,本该颐养天年了。”那个老臣此刻脸色铁青,这个老家伙怎么来了?
他已经三年不曾踏上朝堂,今日这一来,他们商议的事儿,恐怕是完不成了。
“老夫是老了,但是老夫没有死,老夫的刀,也没有死!”
“奸臣横行,老夫心中难安,颐养天年?有你这样的畜牲,老夫怎敢?”
别人给他面子,他可不用!
当年朝堂之上,差点一刀切了这个小鸡崽子,早知今日,那个时候,自己就不管不顾,直接切了好了。
省得现在这个小鸡崽子,能够霍乱人心。
“韩老将军,这是朝堂。”那个人很显然,也想到了当年的事,看着韩老将军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愤恨,当年的事儿,是他一辈子的黑点,无法洗刷。
韩老将军哈哈大笑起来,“老夫不知道是朝堂?如果是你家,老夫还嫌有鸡屎味呢!”
众臣一时之间,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尤其是康义,刚刚他不能说话,但是现在的嘲笑,他是丝毫都没有留情。
反观康廉,只是抿嘴笑了笑,依旧是一派温雅。
“今天就到这里了,朕乏了。”宁皇走了。
这一次,没有人阻拦了,刚刚还要英勇就义的人,此刻龟缩成了孙子,脸色涨红,等宁皇走后,他一甩衣袖,直接离开了朝堂。
“康大人,韩老将军留步。”喜公公走过来,然后在两个人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两句什么。
两个人点了点头,随着喜公公离开了。
三皇子看了看,从身边走过的三个人,他的眉头皱了皱,从什么时候起,父皇的态度,好像发生了改变?
他需要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啦。
“圣上。”
两个人到了御书房,看着此刻一脸铁青的万岁爷,两个人对视一眼。
“到了御书房,没有外人,两位大人可以说了。”宁皇本就有些疑惑,消息他知道得更快,而且还有姜云初的书信。
外面的消息,一部分是他放出去的,为了迷惑守在宁京的探子,还有一个原因,也想看看,他这宁京,到底有多少鱼。
没想到,这一钓,不要紧,三皇子出来了……
康廉可不敢相信,什么随意说,伴君如伴虎,这是父亲给他们的家训,要么退出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