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兀那妖怪,哪里跑!”
白骨夫人正在自家的白虎岭间疯狂的逃窜,她一边跑一边仓皇的回头张望,心中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猎狗成精,只恨此时身上只生了两条腿。
待看到背后从天而降的明晃晃的金色光芒,以及光芒背后那堪比她本貌容颜的毛脸雷公嘴脸。
完了。
白骨夫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吾命休矣。
再度恢复意识时,白骨夫人发现自己已再次化为了人形。
此时她双手戴着枷锁,双脚套着镣铐,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链子,正被前面的两个人牵着走。
沉甸甸的镣铐让她举步维艰,脚步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下来。
发现白骨夫人的脚步停了,前面牵着链子的人不满的回过头,抬手就狠狠的给了她一鞭子。
“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
“啊!”
白骨夫人只觉身上被抽到的地方仿佛裂开了口子一样,疼的她不由的叫出声来。
待到这时,她才看清楚牵着链子强迫她向前走的是什么人。
这两人穿着古代衙役的衣服,身材高大健壮、肌肉发达,隆起的肌肉仿佛要撑破衣服。
一个居然长着一张马脸,脸孔上布满了皱纹和疤痕,此刻长长的马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另一个则是长了一个牛头,脸庞宽大且方正,额头上长着一对尖角,仿佛两把锋利的刀刃,大大的牛眼中满是讥讽。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牛头马面组合,看来她是真的死了啊,白骨夫人悲哀的心想。
她认命的艰难挪动脚步,跟随牛头马面慢慢前进。
前面的牛头马面见白骨夫人如此听话,也不再难为她,继续牵着铁链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一时间,周围只剩下她行走间身上锁铐碰撞的声音。
白骨夫人此刻缓过神来,她悄悄的偷眼打量四周。
与人间不同,冥界里的天是灰青色的,天空没有云彩,仅在无尽遥远的地方挂着一轮血红色的圆月,月光照下来,感觉身上都沾染上了血色。
地面则起伏开裂,地上遍布着碎石块,放眼四周没有看到一株植物,远处则是肉眼可见的高大城池以及庞大的宫殿群。
“敢问两位差人,是要押送小女子去奈河桥吗?”
白骨夫人耍了个小心眼,不提阎罗,只提投胎。
“奈河桥?哈哈哈……”
前面的牛头和马面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想的什么好事!收起你的心思吧,你阻拦金蝉子修行,已是触犯天规,罪无可赦。咱们是带你去面见阎王爷,至于你的去处么,嘿嘿。”马面冷笑着转过头来呵斥她。
“十八层地狱中总有一层是你能待的地方,想那么多干嘛,快点走!”
此刻,牛头不耐烦的接话,挥舞着手中的铁链,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差人,小女子只是路边野魅,非是天上仙神,这天规对小女子只怕……”白骨夫人心中一沉。
但没等她说完,牛头便再次打断她。
“你是人是鬼都与我兄弟二人无关,到了阎罗殿,自己跟阎王分说去吧!”
听闻此言,白骨夫人忍不住想要挣脱枷锁逃跑,然而她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可使,仿佛自己就是个普通的民间弱女子。
唉,悔不该啊,悔不该!
早知如此,何苦去招惹那天杀的猴子!
白骨夫人苦叹一声,此刻她的内心深处都被后悔填满了。
就在白骨夫人止不住的懊恼之时,突然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她脚下不稳顿时跌倒在地,惊讶的正要抬头看发生了什么事。
她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是霞光一片,前面牵着锁链的牛头和马面此刻已经回转过身来。
他们像是被定住了身形,张开手脚,大张着嘴巴,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恐和迷茫。
不等白骨夫人再细想什么,“嗡”的一下,她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被大石头狠狠地重击了一下。
她不由的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疼,
浑身疼,
整个神魂像是被割了无数刀一样撕裂的疼。
白骨夫人感觉自己被硬生生的疼醒了,她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卡在一处又深又狭窄的裂缝中。
尖锐的石头刺穿了她的神魂,此刻神魂上已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难怪这么疼啊!
白骨夫人强撑着劲,一点一点把刺穿身体的石头拔出去,她发觉之前困住自己的枷锁镣铐像是腐朽了一般,脱落在身体的下方。
她没有精力仔细想太多,手脚并用,一点点的向裂缝上方爬去。
好不容易爬到裂缝外面,白骨夫人不顾形象的张开四肢仰躺在地面上。
冰冷阴寒的地面硌得她十分难受,但她却一动都不想动,她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这里还是在冥界。
头上的天空还是灰青色的,有血红色的光芒从血月上照射下来。
白骨夫人休息了一会,她惊讶的发现居然能够感觉到法力的存在,虽然很微弱,但她的确能够使用法力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法力的慢慢恢复,白骨夫人也终于有力气站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眼前的冥界与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的光景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是凡间的地震过后,整个冥界的地面像是被巨型的犁耕过了一样,沟壑纵横。
远处的高山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劈过、砍过,拦腰折断的都算是好的,更有直接碎成无数山丘的。
而之前肉眼能够看到的远处的城池和宫殿群,现在看过去,也已经全都垮塌了。
出大事了!
什么东西或者什么势力能够把冥界毁成这样?
恢复了一些的法力给了白骨夫人一丝底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