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顾家被灭门后,小舅舅就被永历帝囚禁了起来。”
孟卿然听后,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愕和愤怒。但她并未多言,等着萧凛的下文。
萧凛:“世人皆知,母后是死于凤仪宫走水。但,那把火其实是母后自己放的。”
“什么?!”孟卿然差点惊呼出声。
发现自己失仪,孟卿然急忙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凛,等待着他的解释。
萧凛:“母后与陆将军本情投意合,却被迫入宫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结果到头来,顾家满门被灭,陆将军战死沙场,小舅舅还被囚了起来,当作要挟母后的筹码。”
孟卿然的心如同被巨石重压,她从未想过残酷的真相背后还有更加惨烈的事实。
“别说了……别说了……”
孟卿然手颤抖着捂上他的唇,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她的眼中含着热意,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滴落。
萧凛见状,拉下了她捂住他唇的手,轻轻地握在了掌心。随即用手抚上她的眼,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
萧凛:“别哭,已经过去了。”
孟卿然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哀伤,“陆恒现在在哪里?”
陆恒自说要去游学起,孟卿然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每次问及母亲,也只是得到一些模棱两可的回答。想来,母亲应该是知道他的来历的。
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母亲不便透露他的行踪。
萧凛将陆恒写的信递到她面前,“这是他托曲嬷嬷给我寄来的信。”
孟卿然一听“曲嬷嬷”三个字,瞬间就回想起前世被她害死的画面。
入喉的毒药,加上曲嬷嬷恶毒的眼神,那一幕幕如同梦魇般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还有她那句“下辈子别再做萧家的女人”。
颤抖着身体,孟卿然哑声问道:“曲嬷嬷?”
萧凛见她脸色骤变,又不知她为何有如此的反应,随即解释道:“曲嬷嬷是母后的贴身嬷嬷,母后死后就被永历帝关到了林州,与小舅舅关到了。”
见她仍旧没有和缓神色,萧凛迟疑地问道:“卿儿……你见过曲嬷嬷?她冒犯了你?”
孟卿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摇摇头。
她不能跟萧凛讲重生的事情,不然就是怪力乱神。
孟卿然:“以前拜见母后时,与曲嬷嬷有过几面之缘。”
之后,接过萧凛递来的信,逐字逐句地读了下去,越读越是心惊。
孟卿然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信,“陆恒要造反?!”
陆恒在孟卿然心目中,一直是一个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人。
以前她觉得,他虽然被兄嫂为难,日子过得艰难,但他的画作中有着极强的生命力。
山水图有着天地间的辽阔与深远,美人图则充满着生动与细腻。
如今,得知了陆恒的身世,她依然难以将他与造反,作乱挂钩。
更何况,他为了报仇,甚至不惜勾结羌国,拿黎民百姓的安危作为赌注。
孟卿然的心中很是混乱,这不是她记忆里的陆恒。
她抬头看着萧凛,眼中满是质疑,“王爷,曲嬷嬷可信吗?”
不说前世她被曲嬷嬷毒死,单从今世萧凛对她的态度来看,前世那碗毒药也不会是萧凛让曲嬷嬷下的。
曲嬷嬷在她死前对她说的话,大约都是在骗她。
那曲嬷嬷要毒死她,并嫁祸给萧凛背后的真相是什么?谁又是幕后的主使之人?
萧凛:“卿儿,为何如此问?”
她对曲嬷嬷仅有几面之缘,对曲嬷嬷疑心又是从何升起?
萧凛微微蹙眉,审视起她来,想从她的眼中或者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孟卿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露出马脚,连忙解释道:“陆恒他不是这样的人。”
随即她将她心目中的陆恒,与萧凛说了一遍。
萧凛在听到“风流不羁”这些词后,是越听脸色越黑。
很好,在她眼里,陆恒不仅长得好,甚至还有那么多优点,不由得他有点吃味起来。
抓着她的手就将她揽入怀中,“在你眼里,他就这么好?”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孟卿然猛然被打断,又听他这般说,立马意识到他的小心眼又犯了。
翻过去的那篇,他又给翻了回来,一时对他的醋意横生觉得十分无语。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颊上一吻,试图安抚他,“妾身从不知王爷竟是如此小心眼的人。我待陆恒一直……”
她突然打住了话,一双眼似笑非笑,狡黠地看着他。
“如何?”萧凛眯着眼,抓住她的双手,将她与自己的距离拉得更近,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脸。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醋意和警告。
她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将两人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一点,随即解释道:“我待陆恒一直亦师亦友,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更何况,如今陆恒还成了萧凛的小舅舅,孟卿然与他断不可能有任何逾越之举。
萧凛见她如此坦诚,心中的醋意稍减,但仍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他呢?”
不是他突然小心眼,而是她醉酒时的话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她那时口中声声唤着陆恒的名字,两人更是朝夕相处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她没有动心,难保他不会对她有想法。
孟卿然点了一下他的眉间,笑道:“陆恒只是将我当成妹妹。若他真的对我有意,不会容我另嫁他人的。”
萧凛与陆恒既是甥舅,如今再看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
不仅是面容上,就连在对待某些事物上的执着和专注都如出一辙。
难怪初见陆恒时,她总有一些莫名的熟悉感。
孟卿然轻叹一口气,佯装生气道:“我即已是王爷的妻子,王爷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