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支镖队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出现在秦王府门口。
守门的侍卫见到来人,立刻警觉地迎了上去,“来者何人?”
镖队中走出一个男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并附上一封书信递给侍卫,“这是我家主人托镖送来的信件,还有这块令牌可以代表我家主人的身份,请侍卫大哥代为通报。”
侍卫见来人谈吐不凡,递过来的令牌也并非凡物,连忙接过东西。
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后,答道:“等着,我立刻去通禀。”
他转身快步进入王府,将情况禀报给了福庆。
不一会儿,福庆就匆匆来到门前,对那人说道:“我家王爷去当差还未回府,不知几位是有何要事。若不着急,请进屋等候,王爷就快回府了。”
男人闻言并未犹豫,“那麻烦几位大哥将那人拿进府中。”
说着,男人指了指队伍中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此人是我家主人送给秦王的礼物,他身份特殊,不宜在府门外久留。”
福庆看了看,虽然不知对方送这份礼是何用意。但见那个男人瘫坐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谅他也没在王府犯事的本事。
“你,还有你,带几个人将那人押下去,好生看管,切勿出乱子。”
福庆点了门口的几个侍卫,让他们将地上的那个男人抬进去。
侍卫们领命,很快就将人抬进府。
镖队的人见人被带走,个个脸上都如释重负。
刚才跟福庆对话的男人这才掏出一个钱袋抛给为首的镖头,“你们一路辛苦了,这是你们的镖金,点清楚了。”
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
镖头接过钱袋,打开数了数,满意地点点头,对身后的镖队挥挥手,一行人迅速消失在秦王府门口。
男人这才转身示意福庆,让他领着他进府。
福庆领着男人穿过庭院,来到了一间偏厅,吩咐下人上茶后,便让男人在此等候。
男人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始终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样子。
福庆陪着等了一会,眼见时辰差不多,转身对男人说道:“我家王爷快回来了,这是刚才阁下递来的东西,还是请你一会面呈给王爷吧!”
侍卫都能看出那块令牌来历不凡,更何况福庆了。
所以,即便对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福庆也是一点都不敢得罪。
男人仍旧点了一下头,依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他伸手接过福庆手中的令牌和书信,小心翼翼地收好,“多谢。”
福庆见状便转身离去。
……
半个时辰后,萧凛从外头回来。
刚踏入府门,福庆立刻迎了上去,低声禀报:“王爷,早些时候有一支镖队送来一位衣衫褴褛的男子,说是送给您的礼物。一个男人还带着一块令牌和书信来找您,好像有要事禀报的样子,我已将他安置在偏厅,王爷是否要去见他一见?”
萧凛眉心微蹙,顿觉有大事要发生,“带我去看看。”
福庆很快领路,将萧凛带到偏厅。
萧凛踏入偏厅,只见一名男子正端坐于厅中。
虽然他的衣衫不算华丽,却难掩其内的沉稳和不凡。
男子见到萧凛,立刻躬身行礼,“见过秦王。”
萧凛抬手让他免礼,又到主位坐下,“不知阁下有何事找本王。”
男子看了福庆一眼,恭敬说道:“还请王爷屏退左右,容在下单独与王爷禀报。”
萧凛见他神色无异,点了点头,命令福庆退下。
福庆识趣地退到门外,紧闭房门。
男子这才从怀中再次取出那封书信和令牌,恭敬地递到萧凛面前,开口道:“在下名为墨离,这是我家主人让在下交给您的,请王爷过目。”
萧凛目光一眼扫去,在看到那块令牌时,瞬间变了眼神。
令牌是宁州大族郑家的信物,令牌上有着郑家的族徽。
而萧凛虽未见过郑家人,却与他们颇有渊源。
只因郑家正是萧凛外祖母的母族。
不过,郑家从不与朝廷交往,多年以来一直隐匿在宁州,鲜少有人知道他们与皇家还有亲缘关系。
萧凛还是在顾嫣死后,才知道此事。
顾嫣交代他,若是遇上难题,可向平州郑家求援。但,萧凛不愿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所以多年来并未与他们有过联系。
郑家的人为何来找他?
萧凛狐疑地看着面前自称是墨离的男子,问道;“你家主人是?”
墨离不卑不亢,缓缓说道:“我家主人是郑家现任家主——郑玄机。主人受人之托,命在下将这封书信,还有一个名叫王安的男子押送到王府,赠予王爷做礼物。”
萧凛听到这里,大约已经猜到郑家是受何人所托了。
他未接过令牌,而是拿过那封信,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信又是顾桓写来的。
信中依旧提了让永历帝下罪己诏的事情,更是限期十日。若是十日之内,永历帝的罪己诏还没有公布天下,那么顾桓便要里应羌国,血洗彭城。
至于王安,是顾桓送给萧凛的一份礼物。
王安是贤王的私生子。贤王将他当成宝,但他却十足是一个废物。
顾桓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手中夺取了贤王交托给他的军队。
顾桓听闻永历帝已经拿下了承恩公府和礼部尚书府,那这王安究竟要如何处置,就任凭萧凛决断了。
要杀要剐,悉听他便。
“你不知道这是一份危险的差事吗?”萧凛看着墨离,危险地问道。
墨离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回答道:“在下不怕。主人说秦王定不会为难在下的。”
萧凛;“你主人还交代你了些什么?”
墨离:“主人说,万事全听王爷吩咐,王爷问什么,在下答什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