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悬在火焰上,迟迟未落。“听表哥说,晋王殿下得了热症,如今尚缠绵病榻。”热症,不是才病愈。为何又得了热症。
“琼州那样湿热,又多瘴气,自是不利于养病的。”郑明珠冷哼:“与我有什么关系。”
郑兰像是看不到她的态度,继续道:“旁人皆道大姐姐是拜高踩低,贪权慕势的人。我却从不这样认为……”
“姐姐所求,未必要搭上自己的后半生才能得到。”“这一生,终究是为自己而活的。”
郑兰起身,语气坦诚:
“现在,还来得及。”
这封信,她到底没烧。
明知郑兰别有用心,可她的话却一遍遍在耳边响起。扰乱心绪。
笑话。
权势富贵一直都是她想要的。
只是…她只是想问一问萧玉殊。
郑明珠饮下两壶烈酒,伏在案前小憩。
辛辣的酒气掩住心头密密麻麻的酸涩,多日压抑的情绪终于按耐不住,争先恐后上涌。
“大姑娘今日这是怎么了?"思绣上前搀扶,却被推开,“姑娘,大婚在即,多饮伤身又误事。”
“拿酒来。”
“大姑.….…”
“快去。”
思绣无法,拿了件斗篷盖在郑明珠身上,转身去了厨膳。面前事物模模糊糊,沉重的脚步声自外殿传来。郑明珠醉意已深,辨不出来者,伸手:…酒。”
冷凉粗粝的手掌搭在手心,郑明珠迷瞪瞪抬眼。她愣了片刻,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掌,灿然一笑。
“你回来了。”
郑明珠双颊坨红,眉目柔和,目光带着怯意,定定地看着他。萧姜皱眉,面色逐渐阴沉。
“你怎么不高兴?”
郑明珠攥紧男人的袖口,怎么也不肯撒手,也没有更进一步,手足无措。珍爱,方生怯懦。
萧姜双目微眯,拂开少女的牵扯。
“……你别走。”
郑明珠心中焦急,扑在男人怀中,紧紧拥住对方。颈下被掐住,强制她抬起头。
视线模模糊糊,萧姜的眉目在眼前逐渐清晰。“看清楚了吗?”
酒液濡湿衣衫,即使褪去,也散着辛甜的气息。鹅黄色的小片布料堆叠在颈间,额前的珍珠垂饰随着动作晃动轻响。郑明珠短暂失神,视线呆滞地看向面前的男子。他前襟大开,胸膛前布着数道淡粉的抓痕。在青筋盘踞的的耻骨一侧,有两颗鲜艳的红痣。日光东升。
郑明珠被噩梦惊醒。
她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