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
可明晓一切来龙去脉的史云腴,却被谢沉书弄得愈发迷糊。眼前人这是求亲?还是……
求子?
她不明白。她便把谢沉书往一旁推了两下才说:“小书,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得听我把话说完后,再做定夺。”
史云腴说者无心。
她的意思,不过是想让谢沉书在了解闺女的事后,再和她重新决定,他那到底要不要再要一胎的提议。至于嫁给他……既然从前的误会都已说开,两个人更是连孩子都有了,成亲这事还不顺理成章?
不若他还想娶谁去?
可这话到了谢沉书耳朵里,却变成了听者有意。他竞觉得眼前人分明是在搪塞自己,他还笃定史云腴若是把接下来的话说了,便会即刻离自己而去,和人夫妻恩爱了。
“清风使,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谢沉书终究不忍史云腴说出接下来的话,便决定先发制人。史云腴闻言惑然侧目于谢沉书。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怎么可能?但很快谢沉书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叫她无比震惊,“你有个女儿对吗?”“你缘何知晓?"史云腴脱口而出地答。
谢沉书被她的反应再次击中。他半晌默默拢起衣袍,离开史云腴身前,一直待到坐在帷幔垂落的床边才沉声说:“你承认了。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瞒了我这么久?”
答非所问,问非所答。
此刻,两个人就算是待在同一个帐下,却也是心思各异,谁也看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他们就这样一句天,一句地地交流着。
史云腴自铺上屈膝坐起,望着谢沉书怅然的背影,有些无所适从。她茫然于谢沉书的反应,他是不高兴吗?适才他不是还说,要和她再要个孩子吗?史云腴看了谢沉书很久,才在黑暗中吐出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谢沉书沉默着没有作答。
史云腴便来到床铺的另一边,与谢沉书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地坐着。两个人的眼神,再未有丝毫的触及。
史云腴就这样追问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呢?难道你不想见见她吗?闺女的……
小脸,和你长得很像。
史云腴最后这半句本该平静落进夜色里,却被谢沉书那句:“你想我见她吗?″无端打断。
史云腴蹙起眉,困惑全都堆在眼底。
她不懂,她为什么会不想他去见闺女?史云腴回过头,坚定地应声说:“当然想啊。谢沉书你在想什么?我若不想,当初便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来。她还是说了实话。
她确实是带着目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谢沉书黯然神伤,又把眼前人的意思曲解。他将双手交叉在膝间,想要掩饰住自己的不安。
他当下什么都不想说,便在沉默半晌之后,只问身边人一句:“清风使,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想追究。我只想问你,你还打算离开吗?”史云腴却未曾犹豫,“不会。”
谢沉书忽而抬头看向史云腴,眼眸不再黯淡无光。他紧张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就是他最想要,却最不确定的答案。
史云腴恰在此时摸上他的手臂,她虽不知眼前人缘何看上去那样不安,但她想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小书,虽然我一开始并未打算做什么太孙妃,但一路到了这儿,和你发生了这么多。”
“我并没打算放弃,亦或是离开。”
“哪怕教习的课程,再晦涩难懂。哪怕做太孙妃的这件事,再难如登天。哪怕圣上与太子妃那,会有诸多阻碍。但你放心,有你在我身边,有闺女在我身边,我不会退缩。”
史云腴的话掷地有声,声声砸在谢沉书的心头。他果然还是爱她那副一旦认定,就不悔,也不会回头的模样。谢沉书杂乱的心心绪,被史云腴彻底抚平,只瞧他将自己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便同眼前人诚恳作答:“好,那我也答应你,不管你和那李家三郎曾经有什么样的瓜葛,甚至于已经和他生儿育女,我都会把你的闺女,当做我自己的亲生闺女对待。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谢沉书诚心诚意,却把史云腴听得愕然皱眉一声:……?”这人想哪里去了?
搞了半天他愁眉苦脸,原是因为他俩就没聊到一块去。史云腴甩开谢沉书的手,打算跟其掰扯掰扯,却被门外一盏盏惹眼的灯火,逼近了门前。但瞧史云腴站在谢沉书面前刚想开口,就被门外的动静吵得无从下口。
砰砰砰一一
剧烈的叩门声,响的震天。
谢沉书和史云腴一坐一站,同一时间打眼往外看。只闻敲门声混杂着周问仪尖酸的嗓音,一同落下,“史家娘子,清和殿有请。劳烦你开门跟我们走一遭史云腴心道不好,给周问仪开过门的人,无一不败给了她。难怪这些时日,她都没有动静,原是盯上自己了。
她总是喜欢这样打人个措手不及。只是缘何到了自己,就是清和殿有请?外头一声声张扬的开门,还在继续。
史云腴心里没底,但她还是赶忙整理好衣裙,同身前的谢沉书嘘了一声:“你躲起来别出声,我出去瞧瞧。”
谢沉书皱起眉头,拉过了她的衣袖,摇头示意别理。史云腴却轻轻撇开他的手臂,无所畏惧地行去。而后门开,史云腴骤然被屋外刺眼的灯火照亮眼睛,便下意识地抬手遮蔽,待到模糊清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宫人,以及带头狐假虎威的周问仪,她才开口问了句:“什么事劳烦周娘子半夜三更的,闹这么大动静?”“什么事?史家娘子问我什么事?"周问仪挑起眉,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尖锐的笑声,听得屋内暗处躲着的人心烦。史云腴却闻言冷笑,“是你叩了我的门,我不问你,我难不成去问她们?周娘子若不说什么事,我是断不会跟周娘子,这么不清不楚地去清和殿的一这时间,闻讯跑来的吴素商,赶忙挤过人群,站在了史云腴这边冲周问仪吆喝道:“对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周问仪对眼前人的态度十分不满。
陶寻玉对自己不屑一顾,那是因为她是尚书令家的千金。她史云腴算什么?一个被家族弃之如履的三娘子?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才被碰巧选中进了青宫教习?
周问仪连陶三娘都敢硬碰,
还收拾不了她个不知廉耻,把柄在握的史三娘一一周问仪恨不能把南院的人,都挑剔个遍。
如此,将来教习结束,到老皇帝那把册子一递,以她的资历,和太子妃的加持。
做太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