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李玉娇竟也一屁股坐下,也捂着胸口号啕大哭起来:“冤枉啊,早上逮了只野猪,我是又高兴又紧张,想着这下可以赚点钱给我家三郎治病了,我家三郎,你们看看我家三郎……”
说完,李玉娇就爬到了荆启山的面前,扑在他身上哭喊着:“我的三郎命真苦,代父代兄从军,从战场回来就成了瘫子,在全身不能动的情况下,婆母一家还逼我们分家,把我们赶到这残破的祖屋,这些我们都不计较了,想着既然分了家,那我们就自己过自己的罢,谁知……”
李玉娇似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知分了家,有点好东西还要孝敬婆母呢?我寻思着,婆母家有鸡有鸭,天天吃肉,也没有分点给我们啊……”
荆启山眼皮抬了抬,看向李玉娇。
呵,这女人也学会了乡下女人这种把戏,现在竟演上了!
李玉娇也撞上了荆启山的眼神。
她一看就知道骗不过荆启山。
但无妨,荆老太都能骗过村民,她就不相信自己不能。
她又哭着对荆老太道:“婆母,若您觉得分家后,有好东西应该共享,那不如我就带着三郎搬回去,往后再有野猪、山鸡、银两,我们都一起分,好不好?这样一来,三郎也能得到娘亲的关爱,在父母兄弟的照顾下,他会好得更快的!”
荆老太顿时哭不出来了,分银子?李玉娇这贱妇这么懒,回来绝对是白吃白喝,还不肯好好照顾老三的。
荆启大和荆启二也哑口无言了,要是真的让老三搬回去,那家里的女人能用唾沫星子将他们淹死!
周围的村民见状这会儿也看明白了。
这荆家人想要猪肉的时候就振振有词,让他们管老三的时候,就哑口无言。
前段时间听说荆家把瘫痪在床的儿子赶了出来,他们就觉得这事干得不厚道,没想到现在亲眼所见,竟是真的!
阿贵没忍住,问了一句:“启大启二,你们是不是要带老三回去啊?要是带回去的话,趁大伙都在这里,我们给你们帮个忙,帮你们把老三抬回去啊。”
其他人也纷纷假装要帮忙:“我帮你们搬铁锅吧。”
“那我帮忙搬床!”
“……”
荆启大和荆启二被吓得立刻摆摆手:“别,我家婆娘不在这里,我得回去问问她们。”
然后撇下老娘就溜了。
李玉娇又朝荆老太哭起来:“娘,大哥二哥不管老三,您一定会管老三的是不是?娘,我们回去后,还想住之前那屋子可以吗?那屋子大,又是向阳的,冬暖夏凉,不像这祖屋挨着河,住多了湿气重,非常不利于康复的。”
荆老太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先是尴尬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再看向竹椅上的荆启山讪讪地笑道:“之前那屋啊,现在、现在用来放杂具了,娘得回去收拾一下。”
李玉娇道:“可是娘,如果三郎不回去,以后我再逮到野猪,就不能及时孝敬您了啊。”
荆老太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傻了?你当那野猪是田里的青蛙,说能逮到就能逮到?再说了,你要是再逮到,我也不稀罕,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呗。”
李玉娇也不演了,只道:“那以后我有好东西,娘就不许再过来要了。”
“不要就不要,你们自个留着享用吧,没良心的东西!”荆老太也走了。
……
荆老太走了,村民们也走了,祖屋这里恢复了平静,李玉娇开始弄排骨。
这么多排骨,她一半用来炖汤,一半红烧。
荆启山躺在竹椅上,很没出息地被勾出了胃里的馋虫。
他不禁鄙夷起自己来,上一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至于稀罕这么点排骨吗?
可他还是忍不住往李玉娇的方向瞟。
终于看到李玉娇将排骨汤盛出来了,一大盆。
他马上假装不在乎,反正那女人会把排骨端过来喂他的。
然而并没有。
李玉娇端着排骨汤出门去了。
想必是送给附近的邻居的,也不知道送给谁,附近住的除了春哥一家,还有沈二爷一家和胖婶一家。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
荆启山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谁知,她盛了一碗排骨汤后,又出去了。
不知道这次又是送给谁?
他在心里面想:有必要吗?那些邻居都是利益关系,有好处的时候就上赶着巴结,没有好处谁理你?
浪费时间!
“排骨来喽!”
送了三四家后,李玉娇终于将一碗排骨汤端出来放在木头墩子做成的小桌子上。
随后还有一碟红烧排骨。
荆启山转头看了一眼,那排骨汤炖得乳白乳白的,配着冬瓜,还洒上了枸杞,这菜色简直就是国宴的水平啊。
还有那红烧排骨,烧得金黄灿烂,点缀了葱花,他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正在拿筷子的李玉娇恰好看到他咽口水了。
“很香吧?”她笑着问。
“闻着香,不一定好吃。”荆启山嘴硬道。
“你这是激将法?我懂。”李玉娇夹了一块排骨,剔掉骨头,再将肉塞进他的嘴里。
荆启山咬着肉,嘴里沁出的香味瞬间让他上头。
“好吃吗?”李玉娇问他。
荆启山不敢说不好吃,如果他说不好吃的话,这女人说不定就让他别吃了。
他淡淡地道:“还行。”
“那你还要不要再来一块?”李玉娇又问。
荆启山不由得怒了。
什么意思?就非得夸她做得好吃吧?如果说不好吃,就只能吃一块?
但下一秒,又一块排骨塞到了他嘴里。
李玉娇道:“我不会强人所难的。”
这女人,竟敢调戏他!
但他也不敢再说话了,省得一会儿排骨都吃不着。
李玉娇自己也吃了一块,一边嚼一边道:“我觉得野猪肉跟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