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那个神圣的地方已经整整三年了,这三年里,他每时每刻都在体会着天地间的至高真理,一开始还能感觉到自己对道的理解在增长,但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却好像卡在了一个瓶颈,难以再进一步。
秦云能感觉到,他已经摸到了成为圣人的门槛,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小步。
“到底缺了什么呢?”
秦云静静地坐着,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有了一些领悟。
对了。
缺少的是本质上的东西。
圣人追求的是道,要成为圣人,就得把自身融入到道中。
但道是什么呢?道是自然,是法则。
大道是无情的,是冷冰冰的规则,是天地运行的规律,人间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一切都在遵循着自然的法则。
可是人是有情感的生物,是有欲望的动物。
这两者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虽然明白了这一点,但秦云却陷入了犹豫和迷茫之中。
他已经触碰到了圣人的门槛,却始终差那么一步,而那一步,实际上并不是他与道之间的距离,而是他与自己内心的距离。
我真的愿意变成那冰冷的规则吗?
这是秦云心中的挣扎,成为圣人,在他潜意识里,似乎违背了他作为人的本性。
不是不能成圣,而是他不愿意……
“道是力量的象征,但如果我真的融入了道,我还是我吗?”
“我想要的是驾驭道,而不是成为道。”
秦云自言自语,明确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这无疑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一个念头的转变,可能会让他这三年来的求道之旅化为泡影,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我的道应当包含人性,观察道只能理解道的本质,要想晋升圣人,还得深入红尘。”
秦云感叹道。
这种深入红尘,并不是简单地去人间看生老病死,而是要亲自去体验,体验那些婚嫁的喜悦,丧葬的悲伤。
不亲身体验,永远都是局外人,只有真正经历过,才能形成属于自己的道。
之后的日子里,秦云坚定了这个想法,他和图图在人间安了家,每天教导团团修炼,体验着作为师父的角色。
日子平静如水,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一场纷争将秦云卷入其中。
这一天,
一支大军毫无征兆地冲进了村庄,大军肆意妄为,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直接来到了秦云住的小屋前。
“滚出来!”
领头的大将十分粗鲁,对着茅草屋大声喊叫,气势汹汹,吼声让茅草屋都颤抖起来,摇摇欲坠。
“我可没得罪过阁下吧。”
茅草屋里,秦云的声音平静如古井。
“轰!”
然而,一股气血冲天,一杆长枪直接穿透了茅草屋,把它挑飞。
草屋四散,露出了端坐的秦云,以及一旁呆滞、满脸恐惧的图图。
“魔胎在这里,交出魔胎!”
“至于你,立刻自尽!”
大将居高临下,长枪指着下方,态度极其嚣张。
“好一个立刻自尽,你们是哪座圣地的?口气倒是不小。”秦云笑了。
“师父,就是他们杀了我的爹娘,二狗子、铁蛋……都被他们杀了。”团团害怕地把头埋在秦云的背后。
秦云微微挑眉,明白了所有。
他知道团团的身世很悲惨,她的命运词条显示,她的一生都将被这种悲惨的命运所左右。
原因就是她魔胎的体质。
当初,他在尸骨堆中救出了团团,不知道仇家是谁,没想到今天仇家找上门来了。
“图图别怕,敢让师父自尽的人,这天下没几个。”
秦云温柔地对图图说,把小团团抱在怀里,然后他看向众人。
“你们是哪座圣地的?”秦云凝视着他们问。
“呵。”
一群人全都笑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大言不惭地说出‘圣地’二字?我们是九黎宗的!”
一位大将笑着,根本没把秦云放在眼里。
事实上,此时的秦云确实没有展现出震慑力,他现在的修为接近圣人,一切回归自然,加上他融入人间,穿着朴素,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和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把他和魔胎一起带走,这个人和魔胎肯定有关系,带回宗门,等宗主发落!”
一群人上前,直接要带走秦云。
秦云想了想,并没有拒绝。
这里属于九黎域,和紫州域一样,只有一个超然的圣地,名叫九黎圣地,而九黎宗只是其下属的一个宗派。
九黎域地广人稀,地形复杂,秦云懒得自己去找,正好让这些人给他带路。
不久后。
大军划破天空,掠入了宗门之中。
一位穿着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盘坐在山顶上,正在和一些人讨论道法。
一群将领全部跪下,向中年道士拱手行礼:“魔胎已顺利带回,我们来复命!”
中年道士的目光落下,凝视了图图一会儿,然后看向一脸平静的秦云:“你是谁?”
他有些疑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高傲。
“秦云。”秦云只是这么回答。
然而,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现场的气氛顿时一紧,所有人的目光都猛地转向他。
秦云的名字响彻天下,战斗力惊人,是千古罕见的传奇圣子,各域无人不晓。
这片道域的人,自然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不过,真正见过秦云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是知道他的名字。
“哪个秦云?”
中年道士虽然觉得那位传奇圣子不可能来到九黎域,但听到“秦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