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难育
玉琳应了,刚行到梳妆台前准备打开妆奁匣子,就被身后“哎呦”一声惊得回了头。
陈末娉双脚蹬着鞋本打算站起来,现在却软绵绵地靠着枕头倒了下去,双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小脸煞白。
玉琳顾不上拿和离书,连忙跑到自家夫人面前候着:“夫人,您怎么了?"
女子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没事,就是肚子疼。"“肚子疼?莫非是您小日子来了?可是现在也不是您小日子时候啊。
玉琳说着,看了看她下身的小衣,其中渗出了点点血迹。“真的是您小日子。"
玉琳急忙寻出月事带,搀扶着陈末娉去浴房换上,换完出来又让她饮下浓浓一杯热的红糖水。
饮完红糖水,腹中渐渐温热起来,陈末娉才稍稍好了些,小脸也恢复了少许血色。
窝在锦被里,她算了算自己小日子的时间,有些不安:“我先前时间虽然也不太定,但偏差不会太久,这次大概提前了八九天,不知是为何。”玉琳连忙道:“要么奴婢先找郎中来瞧瞧?”陈末娉点点头,又让她斟满红糖水端着,才道:“去吧。玉琳领命而去,而她就坐在榻上,一边小口小口地喝水,一边等着疼痛缓解。
片刻后,玉琳就回来了,带来的不但有一位她从未见过的女郎中,还有本该在书房处理公务的男人。
"侯爷?’
陈末娉瞪大眼睛:“你来做甚?不过是点小事儿罢了。魏珩没说话,在她身边坐下,手覆在被子上,望向女郎中:“好好把脉。"
女郎中应是,从女子手中接过水杯放置一边,搭上了她的手腕。把完脉后,女郎中眉头渐紧,询问陈末娉是否方便后,又在她颈部、腹部分别探查了一番。
“怎么了?'
陈末娉看这女郎中郑重其事的样子,也逐渐紧张起来。女郎中看了魏珩一眼,得到他肯定示意后,才继续问道:‘“夫人,
你是否有过今日这般情况?‘
陈末娉:“我偶尔会这般疼痛,但是很少像今日这样,日子提前许多的。
见女郎中又在沉吟,陈末娉忽地灵光一闪,想起一事:“不对不对,很多年前也曾有过。”
她初潮早,随后第二次迟迟没来,娘亲就带她看了郎中,足足喝了好几个月的药才来了第二次,第二次后好像有一次间隔很近,不过之后她基本日子都差不多,就把这事儿忘了。
女郎中的眉头稍微松了松:“那您每次经期时,是不是血量不小?”陈末娉点头。她和初晴还有几个朋友聊过,她算是其中最多的,还总因为这个弄脏床单被子。
“那便是了。’
女郎中舒一口气,抓过纸笔开始写方子:“您这是血瘀之症,其实您月水应是不调的,但因为您血热气旺,一定程度上又化解了血瘀,并在脉象上冲淡了瘀像,平日便体现不出。”"对嘛,我就说,前几天那位老郎中给我把脉,就说我血热气旺身子骨好呢,还开了药让我出火。’
说到那位老郎中,陈末娉干脆让玉琳把药方拿出来给女郎中瞧瞧,她看得出来,老郎中怕是治男科的,可眼前这位女郎中才是妇科圣手。玉琳闻言,面露难色:“夫人,药方当时没有留下,每次拿药是府里药房直接送来的,奴婢只大概记得其中有天门冬、当归、卷柏、桑寄生等物。”
听到这话,女郎中有些诧异地望了魏珩一眼,但众人的目光都在玉琳身上,所以没人发觉。
待玉琳说完,女郎中才道:“这些药物多有滋补之用,怕是夫人近期情绪起伏不定,又补而未泄,加强了瘀滞,故而引得日子提前。”她宽慰道:“没事,您待月水结束后,按照我的方子喝上两副,之后应当就无事了。'
顿了顿,她看看陈末娉,又看看魏珩:“不过侯爷和夫人若是准备求子的话,还需多准备些时日。”
陈末娉怔住:“这是什么意思?我求子不易吗?"女郎中斟酌一番:“也不是不易,只是对于血瘀之症,需要些缘分罢了。夫人血热气旺,一定程度上与血瘀达到了平衡,说不准不用调理,就能顺利得子。”
说完,女郎中朝二人行了拜礼,合上药箱,便准备退下。魏珩起身:“我送送郎中。”
言罢就跟上女郎中的脚步,迈出了睡房。
陈末娉脑子还懵懵的,也没顾得上叮咛两句,许久后才回过神来,看向玉琳:“其实女郎中的那意思,就是我求子不易吧。"她又不是不与人迎来送往的傻子,听不出人家话里的言外之意。既然要看缘分,那就说明,事态并不算好。
不过可能也没到糟糕的程度。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突然觉得刚才还疼着的肚子也没那么疼了。
她是打算要离开定远侯府了,没想到,临走临走,得到了这个消息。也不算太坏吧,反正她也才刚刚洞房,还小心用了羊肠,本来就不打算要孩子,更别说,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会有新的心慕的人,还会不会愿意义无反顾地嫁过去,为那人孕育孩子。只是只是
陈末娉咬住唇,逼回了眼里的一点酸涩。
谁能想到,黄蕴之还真的比她有福气得多。魏珩再从外面回来时,看见的,就是女子坐在榻上,呆呆地捧着肚子的情形。
他抿了抿唇,行到陈末娉身边,探出手,想摸摸她的发顶。但指尖还没碰到她的发丝时,他的手掌就换了方向,最终,只是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郎中说了无碍,你也不必太过忧虑,好好调养便是。”"我知道。”
陈末娉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这事儿至少短时间内和我没什么关系,而且郎中也说了,说不准连药都不用吃,到时候自己就怀上了呢,我没事。’
她才不要因为还没催到眼前的事担心,那真的到眼前了,不还得担心一次,累都要累死。
自从下定决心和魏珩和离后,她好像就解开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心结,其他事情再严重,也比不上她耗费最好的三年青春,去暖一个根本不会热的男人的心这件事更严重了。
听到她说“短时间内和她没什么关系”时,男人的唇抿得更紧,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
陈末娉没有留意到魏珩的情绪,她又喝了一口红糖水,准备再到锦被中躺躺时,忽地想起了一事,“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险些碰到了床头”又这般冒冒失.
话还没说完,魏珩突然硬生生住了嘴,在一旁看着陈末娉在锦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