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出去之后,才放慢脚步,带领她的宫女小跑追上。
“公主在何处?”
“请林大人随奴婢来。”
宫女福了福身,走前面带路,长乐公主就在御花园中,看到人带过来,她坐在亭中朝林微之招手。
“公主在亭中等您,奴婢就送您到这里。”
林微之随手赏了她一些碎银子,举步朝长乐走去。
“微臣见过公主。”
今日长乐并未穿男装,身着藕粉色宫装,衬得这御花园的花都要失了几分颜色。
“林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快坐,听闻你被人围着讨要古诗集?。”
林微之站直身体,走到长乐公主对面坐下,长乐亲手为她斟茶。
“不值一提,是同僚好奇而已,不知公主叫臣前来所为何事?”
林微之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长乐笑着说道:“不必在我面前称臣,你我相称便是,今日宫宴,父皇提过你的才华,让我多与你接触,莫要过谦,这次叫你来,是想答谢于你。”
长乐朝旁边的宫女招手,只见宫女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过来。
“此话怎讲?”
林微之听的有些懵圈,她才刚从豫州赶回来,还没做什么吧。
长乐将木盒推到林微之面前道:“还记得你先前同我说的故事?”
“文成公主?”
“对,我父皇同意从宗族旁支挑选年满十六岁的侄女过继名下,赐封安国公主,代大夏和亲霖国。”
林微之没想到,她居然把那故事听进去了。
“可宗族的女孩会同意?”
“嗯,有一名庶女叫祁婉儿,她主动站出来说愿意。”
林微之撑着下巴,问系统这个祁婉儿的信息。
系统:【祁婉儿是祁氏旁支三房妾室所生,祁婉儿爹名叫祁鹤,年轻时候就是一名纨绔,当时祁婉儿的娘李花,在街上帮母亲卖豆腐,生的极美,被祁鹤看上,强纳入府为妾。】
【当时李花已经跟青梅竹马定亲,再过一月就要完婚,却遭遇这事,李花自杀未遂,又发现怀了祁婉儿,祁鹤当时无子,就整日命人看着她,不准她寻死,十二时辰换人守着。】
【后来李花诞下女婴,同时正房夫人又传来喜脉,祁婉儿便遭到嫌弃,除了找李花发泄兽欲,祁鹤几乎不去李花院门,因为李花青梅竹马一事,对李花近乎虐待,其实李花在被强纳进门之后,就与青梅竹马断了往来。】
【在生下祁婉儿后,李花为了祁婉儿,也不在寻死觅活,可也心如死灰,渐渐的,也失去了往日的靓丽光彩,在正房夫人生了儿子后,祁鹤便渐渐不再去她院子。】
【不过,即便如此,李花在祁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当家主母并非宅心仁厚之人,李花月银被克扣不说,还要她每日同下等丫鬟做事,两个人在祁府艰难生存。】
【祁婉儿得知有这么一个机会,便想要为自己和谋一条生路,祁氏旁支没人愿意替嫁去其他国度,祁婉儿就跑出来说她愿意,条件要母亲离开祁府另寻安身立命之所,不再受人磋磨。】
【前去祁府的公公见祁婉儿面黄肌瘦,看不出半点美貌,原想拒绝,不过祁鹤站出来说她今日是未曾打扮,才看不出容貌,实际上很漂亮,拾掇一番后,果真能够入眼,这才应下,重新安顿好李花之后,祁婉儿才跟随公公入宫。】
【还有一件事,祁婉儿要求赏赐全部给自己母亲,实际上被祁鹤昧下,李花连一个铜板都没得到。】
林微之一阵唏嘘,贵女生的花容月貌是锦上添花,平常女子生的貌美,就是一把刺入脏腑的利器。
【这祁鹤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夏凌帝此刻也在御花园,他见长乐与林微之在,原本想过去,结果就听到林微之心声。
这让他怒不可及,也再没其他心思,转身对福公公道:“去把安国公主请来。”
他并不知祁婉儿生在祁府,日子居然还能过得这么惨,难怪会自愿请命前去和亲,还道旁支教女有方,赏赐了不少东西下去。
如今看来祁氏旁支,已经腐朽不堪,是时候该肃清肃清了。
林微之并不知道,夏凌帝听到她的心声之后,祁氏旁支迎来了一次重大的变革。
原本世袭爵位止于此,所有人想要有一官半职的,必须通过科考。
后宅也面临整顿,查出贪污受贿,仗势凌人,强抢民女的,全部流放蛮夷之地五年。
五年内若是做不好,就永远呆在那边,并且不给任何资源。
祁氏旁支身正者寡,不查不知道,一查,夏凌帝气的脑子发昏。
都道财富迷人眼,那权势就是让人丧失良心。
夏凌帝凌厉手段席卷祁氏,祁氏旁支纷纷怨声载道,暗地里骂夏凌帝生为正统,却不想着为他们多谋福利。
只不过稍微仗势凌人了一点点,居然就让他们流放,半点不顾念宗族之情,可恨。
可甭管心里如何怨怼,该离京的离京,该贬职的贬职。
唯有少数几人经得起考验,才让夏凌帝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不至于自己宗族一个人都没得用。
宫宴之后,林微之就陷入忙碌,科举事关重大,她又是第一次经手,虽说点子多,到底经验不足。
每天都泡在翰林院,与顾远商讨科举制度,杜绝一切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或制定预防措施。
最后一天才敲定科举试题,也只有他们几个知晓,有人想要旁敲侧击地问,也没打听到什么。
而这次科举的制度改革,引发了不少人心中不满,尤其是那些不学无术却又想要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让自己看起来光鲜的富家子弟。
每个书生凭借自画像学号名字对应入考场,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做手脚。
“听闻是叫什么林微之的一个从五品小官提的,等科举过后,小爷我不找人弄死他去。”
茶楼上,一富家公子放着狠话,这次就是他想买通书生冒名顶替,结果却出这样的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各个学子倒是对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