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醒了!”
“快!快宣太医!”
慕醉明白,她重生了。
重生的身份,竟是北齐朝魏国公嫡女——沈惜年。
沈惜年身份尊贵。
当年魏国公凭借一己之力,助力太后母子披荆斩棘,最终登上皇位,国公夫人更是为了救太后殒命黄泉。
因为这份恩情,太后对魏国公的老来女沈惜年宠爱有加,视如己出。
她将沈惜年收为养女,自小养在膝下,悉心教导。
更是亲封她封为荣宁长公主,高门贵女中,她的尊崇地位无人能及。
慕醉嗤笑,好啊!简直上天助她。
唐府,贵妃,这些曾经欺凌她的人,她都要他们加倍还回来。
“长公主,您可算是醒了。”贴身侍女司春一脸焦急,带着哭腔,“快让奴婢看看磕到哪里了!”
她侧头,展颜一笑,轻轻拍了拍司春紧握自己衣袖的手。
“我没事。”
司春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一把眼泪,急忙伸手扶起沈惜年,轻轻掸去她裙上的浮尘。
几乎同时,沈惜年身后一阵怒骂。
“贱人!你怎么走路的!惊扰了贵妃娘娘,冲撞了长公主,你可知罪!”
贵妃唐绾,早已花容失色,几乎站立不稳,手紧紧护着肚子,幸得身旁的婢女紧紧扶持,才勉强维持着没有晕厥过去。
她的贴身侍女锦心,一脸怒容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张才人,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地落在她的脸上。
张才人低垂着头,双肩瑟缩,衣衫凌乱,脸颊肿得老高,嘴角渗出血丝。
陈渊身形一闪,绷紧身子冲出,小兽护食般挡在锦心和张才人之间。
锦心一时收不住手,原本应落在张才人脸上的巴掌,不偏不倚地拍在陈渊的胸口。
他身子一晃,手中的缰绳更紧,马儿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躯,蹄子在地上重重踏下,发出沉闷的响声,呵出的热气喷在唐绾精致的妆容上。
她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尖叫道:“快把这畜生拉开!”
闻言,几个太监身形一动,围上前,一人紧紧拉住了马缰,另一人一把钳住陈渊的双肩。
他强忍疼痛道:“我阿娘也是嫔妃,娘娘随意虐打嫔妃,于礼不合。”
“呵,嫔妃?”唐绾捏着帕子掩唇,嗤笑一声,细眉一挑,斜睨跪在地上的张才人,“皇上都多少年没见过她了,她也配称嫔妃?”
陈渊置若罔闻,双眼通红道:“贵妃娘娘,宫规森严,就算父皇许久未见我们,我阿娘也是父皇的才人,娘娘不能随意责罚。
况且今日长公主也受伤,若是传到太后耳中,只怕娘娘也难辞其咎。”
唐绾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好一个伶牙俐齿!你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也配跟本宫提‘宫规’二字?既然你这么知宫规,你为何不跪本宫啊?”
“还不跪下!”
陈渊目光掠过张才人伤痕累累的脸,张才人轻轻地摇着头,嘴唇微张,无声地吐出‘不要’二字。
他深吸一口气,绷紧的拳头不甘心地松开,身子一歪,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石板上。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唐绾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渊,“在这宫里,没有皇上的宠爱,你们就是一群贱婢,本宫想让你们生就生,想让你们死就死!”
锦心点头附和,“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对贵妃娘娘不敬!
娘娘,依奴婢看,张才人就是嫉妒娘娘您有孕,才故意冲撞惊马。”
“是吗?”唐绾怒目圆睁,“张才人,谁给你的胆子忤逆本宫,本宫今日就把你和这小杂种一起打死!以正宫规!”
张才人红肿的脸霎时苍白,连连磕头,“娘娘,渊儿小不懂事,顶撞了娘娘,都是我的错,娘娘要罚就罚我吧!
唐绾厉声道:“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杖毙!”
“是!”
几个太监领命,拽着张才人的胳膊,粗暴地拖拽到地上。
“不许碰我阿娘!”
陈渊一把掀翻了身旁的太监,挣脱桎梏猛地起身。
几乎同时,又一名太监冲了出来,陈渊略一矮身,躲过踢过来的腿,一把捉住太监的脚腕,随后用力一掀,将对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
太监惨叫一声,身体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他躺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谁敢动我阿娘!”
唐绾见状,脸色骤变,惊恐地大叫起来:“反了!反了!来人啊!他……他要反了!”
下一秒,数名侍卫冲了过来,明晃晃的刀剑齐刷刷地架在了陈渊的脖子上。
看着眼前的混乱,沈惜年微微蹙眉,冷声道:“够了。”
“都退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握着刀柄的手迟疑了片刻,碍于沈惜年的身份,他们收起刀躬身退到一旁。
沈惜年一步步走向唐绾,眼神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她被日日被抽取鲜血做药引子,只为了助她怀上皇嗣。
滔天的恨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
“年儿,这贱人太没规矩了,扰得本宫的马儿冲撞了你,本宫实在是心疼,恨不能替妹妹承受受伤的痛苦。”
唐绾手帕虚抹眼角,“年儿,你可有大碍?本宫这就宣太医给你瞧瞧。”
沈惜年深吸一口气,指节渐渐放松,满腔的愤怒和仇恨被强行压下。
她表情似笑非笑,“多谢贵妃姐姐挂怀,姐姐若如此记挂,承受倒也不难。”
“什么?”
看着唐绾疑惑的神色,她继续道:“贵妃姐姐既然心疼,那就跪在我宫前请罪,为你的马儿赎罪,如何?”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这可是贵妃啊,除了太后和皇上,还没有人敢对贵妃大不敬啊!”
“贵妃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