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人看着这眼前凭空出现出现的人影同样惊愕不已。
方泽当然知道这一切对他们有多震惊，看了一眼一旁的服务器机柜，做出了一个伸手过去的动作，然后众人眼前的方泽就缺了一块。
方泽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回神。
“一点小小的全息投影技术，不要在意。”
看着周围战士们的站位，方泽看向人群中的老人。
“你好，我是移动城市天蝎的城主，方泽。”说着方泽习惯性的伸出了手。
老人也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伸出手。
“呃。”
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方泽的手掌，老人有些尴尬，方泽也一脸相同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忘了不是真实会面了。”
老人收回了手掌打量了一下随后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没事没事，我不也没反应过来。我是这里的最高安全指挥齐三石，你有什么要和我说？”
方泽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愣了一下。
“齐三石？还真是巧合，我们之前有一位政委朋友叫做齐磊。北方军区的一个重装合成团的。”
齐三石听到方泽的话也是突然愣住了。
“你认识小磊？他还活着么？”老人的神色突然有些激动和期待。
方泽看着老人的表情立刻意识到了其中恐怕有着直接关系，这恐怕是齐磊政委的亲人。
“请问您是？”方泽看着老人有些谨慎的询问着。
“我是齐磊的父亲。告诉我他还好么？”
方泽的表情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奈何全息影像太过细节，这一丝犹豫同样被齐三石看在眼里。
身为军人，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年送战友的时候，面对他们的亲人自己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老人没有等方泽开口说话，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抬起有些微微颤抖的手，示意方泽不要开口，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有退缩么，他曾经英勇么，他的牺牲，有价值么？”
在这一刻哪怕是高度理性的方泽也不由得被感性所控制，眼眶微微泛红，眼角有些湿润。
“他很英勇，大量核爆导致的地壳变动产生了地震，地震破坏了当时我们呆的地下基地，他前往了控制室指挥了基地疏散，但是最终整个控制室都随着基地坍塌被埋没了，很多人都没跑出来，他也是其中之一。”
老人原本佝偻下去的身躯仿佛又重新挺直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的开口低语着。
“那就好，那就好，他是个军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军人。”
话音未落老人的泪水就夺眶而出，忍不住的大喊了一句。
“我的儿子！”
周围所有人都被情绪感染，一个个满脸悲痛。
在接到命令来到这不知道具体位置的地下城市前，所有人都是签署了保密协议和自愿协议书。进了这里，除非接到命令，否则不能和外界联系，也不可能离开这座地下城市。
任务中没有说明未来会发生什么，任务会执行多久，一切的一切都是保密的。身为军人，执行命令，他们离开了熟悉的地面来到了这个地方。
末日降临之后，任务明细才正式下发，所有人才知道外界已经巨变，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留在外界的生存几率几乎为零。
没有人可以将家属亲人特别照顾的偷偷加入暗河计划，所有被筛选出来的人民都是人工智能晨曦筛选出来的完全随机人口。
一共两百万的名额，面对一个拥有十四亿人口的国家实在是沧海一粟。
几乎在确认了外界情况之后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从今天起，所有人都彻底失去了牵绊。
这样的灾难下，没有人可以责怪他人。战士们只能将身旁的战友看做亲人，互相开导和依靠。
而被筛选的人员中，几乎全是青壮年男女。没有孩子，也没有老人。这也是一种完全无奈的做法。
方泽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看着周围每一个悲伤的人，内心中的波澜却久久不能平静。
“不好意思，我想你深入这里找到我们应该还是有事的。你要和我们沟通什么？”
齐三石强行压下了自己悲伤的情绪，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方泽。
而方泽的一句话就让齐三石吓了一跳。
“我想六座地下城的所有人加入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三石被方泽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知不知道六座地下城有多少人？不对，你怎么知道有六座地下城？”
方泽的全息投影伸手指了指身后打出光芒的服务机器人。
“我的城市智能轻易的进入了地下城市的数据中心。不光帮你们解除了那个叫做晨曦的人工智能当中隐藏的安全隐患，也同样获取了六座城市的所有数据资料。”
老人瞬间有些愕然。
“那你应该知道整个地下足足有两百万人！地表如今进入了极寒，地面根本无法生存。”
“就算返回了地表，缺乏基础设施，缺少物资储备，没有循环系统，你拿什么来支撑两百万人的生存？！”
方泽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老人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现在收拢了多少幸存者，也不知道你如何保障这些人的生存。或许我带你参观一下这座地下城市，能让你理性的打消这个念头。”
“地表生存艰难，我可以给你申请一下将你们接到地下城市。毕竟本身设计上每座城市都有冗余范围。每个城市多个几十上百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说完齐三石先一步走出了房间，再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服务机器人正撑着全息影像亦步亦趋的跟随在自己身后，示意其他人各自忙碌。
两名警卫员本想跟着，但是同样被齐三石拒绝了。
方泽虽然有话想说，但是并不妨碍他也对这种人工奇迹感到好奇，参观一下对其未来设计或许会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