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他想象的要敏捷,领悟性强,尤其是她的韧性。
不管被他摔多少次,都会撑着爬起来。
有一次好不容易站起身,又摇摇晃晃地倒下去。
雷赫下意识地接住了她,那一刻,他觉得有些怪异。
他从来都是个心硬的人,他的手不是用来扶人的,所以当时他不太理解自己的行为。
再后来就是教安然游泳。
以前觉得她聪明,一游泳,那可以抵消她所有的聪明。
那么简单的运动,她居然学不会。
只能让他手把手教。
手把手难免有肢体上的接触。
然后雷赫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有反应了。
有这样的感觉后,雷赫想了几天,想来想去,还是干脆利落地要了安然。
在要之前,他还是犹豫的,问了安然,如果反抗他就放手。
安然的回答是,没关系。
然后雷赫便毫无顾虑了。
这样的关系将近七年。
雷赫以为自己是新鲜感,但是新鲜感不会维持七年。
他觉得,这是喜欢吧。
虽然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但是也并不是不知道。
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而安然呢?在这方面很是迟钝,跟她学游泳一样。
反正每次雷赫要,她就给,也不反抗。
有别的女人贴上来,她站在旁边就跟榆木疙瘩似的,跟什么都看不到一样。
还眼神时不时地对他察言观色,指示她要不要出去?
弄得雷赫自己心里闷着气。
就像是沈棣抓着她的手腕,她居然反应都没有。
这算什么?
两个人之中,只有他受到了影响?
“安然。”
“有任务?”
“问你个问题,你以后想过结婚么?”
安然一时间愣在那里,结婚?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雷赫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
“你想不想结婚?”雷赫问。
“雷先生为什么问我这个?”
“以兄长的身份问你。”
安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最近的雷赫很是奇怪。
之前行为奇怪,现在问的问题也奇怪。
“我没想过。”安然如实回答。
“现在想。”雷赫摇晃着杯中酒,就像是给她时间上的宽限。
安然就真的在仔细地想,雷赫为什么要问他这么奇怪的问题?还以兄长的身份问。
结婚?她从来没有想过啊!
现在让她想的话,扪心自问,想结婚么?
如果有机会结婚,她会结么?
想了想婚姻的模样,她觉得有些无趣啊。
难道……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算了。”雷赫从高脚凳上站起身,“等晚上的时候再问你,你再好好想想。如果结婚,想和谁结婚。”
安然看着雷赫离去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高大。
安然觉得雷赫的问题比以往任何时候的任务都要艰巨而沉重。
安然几乎是想了一天。
后来觉得,这或许是个考验?
是对她会不会对雷赫忠诚的考验?一旦她说想结婚,就是一个不合格的下属?
安然还特意跑去问了平时和她出任务的兄弟,“雷先生有没有问过你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比如问你想不想结婚关于隐私的问题?”
“没有。”
安然心想,难道还没有问到他们?
到了晚上的时候,安然从房间里出去,就看到出现在吧台的雷赫的身影。
她想了想自己白天想出来的问题,走过去,干脆利落地说,“雷先生,我不想结婚。”
雷赫手上慵懒地执着酒杯,眼神极具侵略性地看着她,须臾,才将手上的酒杯递过去给她,“喝了。”
安然不解,但还是接了手,迟疑地看着雷赫,“这是雷先生的杯子?”
“我喝过。”
安然想,这意思是很明显的了。
他喝过的给她喝。
这类似于暧昧的举动让她想不明白,但因为平时听命行事习惯了,就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全部喝尽了。
喝完之后,杯子被雷赫拿过去,拿起酒瓶继续在里面倒酒。
这次直接到了半杯。
刚才也不过是杯子的三分之一罢了。
再次递给安然。
安然接手,将杯子里的酒喝光。
唇上沾着液体,安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因为她不太会喝酒,没多少就会醉的酒量。
“雷先生,我酒量不行,如果找陪酒的话我……”
“就你。”雷赫打断她的话,给空酒杯倒酒的时候,边说,“不会喝,慢慢喝,不急。坐下。”
安然抿了抿唇,在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脑袋都有点晕眩了。
轻微的,不是很严重。
“我的问题,你问了别人,得到什么答案没有?”雷赫问。
安然摇了摇沉重的脑袋,“他们说……没有。”
“那你是怎么想的?”雷赫问。
“我……我不想结婚,我会一直留在帮会。”
雷赫将手上的酒给她。
安然接过,迟疑都没有了,直接喝进肚子里。
喝得有点多了,脑子的晕眩感越来越严重,辨识度也越来越小。
抬起眼睛看前面的人都在摇晃。
她不由伸出手去,想阻止摇晃。
却被雷深握在掌心。
安然练过身手,然而,她的手很软,不是表面的软,而是骨头软,才连带着抓住时柔软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