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了两小时,做出了四菜一汤。
摆盘上桌,她满意地拍了张照片,准备发给贺朝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正要发送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祝卿安放下手机,连忙走到玄关,从鞋柜里拿了拖鞋。
贺朝年一开门进来,就看到祝卿安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拖鞋,一脸贤妻样地冲着他微笑。
“工作辛苦啦。”祝卿安笑着将拖鞋放在他脚边,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贺朝年换了鞋,走进屋内,看到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原本今晚他是不打算回来吃饭了,但看她下午发来的那条消息,鬼使神差地推掉了饭局,开车回了这里。
“快来尝尝,我做了好久呢。”祝卿安推着贺朝年到位置上坐下,将饭盛好给他,又去盛汤。
贺朝年感受到她的殷勤,沉郁了一天的眉,舒展开了些许。
他拿起汤勺,轻轻地吹拂一下,低头喝了进去。
“怎么样?好喝吗?这个排骨汤我很费心炖的呢。”祝卿安眼巴巴地期待着他的评价。
贺朝年点了点头,淡淡道:“还不错。”
“只是不错而已?”祝卿安有点不满地嘟了嘟唇。
她不气馁,用公筷夹了只大虾给他,“试试这个。”
贺朝年瞥了一眼虾,“我不喜欢剥虾,麻烦。”
祝卿安无语,之前有长辈的在的时候,他倒是会装温柔体贴,还给她剥过虾,这会儿不装了,彻底暴露本性。
“我剥,你负责吃就好。”祝卿安觉得既然打算讨好他了,那就做到底,到时候让他不好意思拒绝她的请求。
她戴上手套,麻利地剥好虾,放到了他碗中。
贺朝年夹起,放入口中,q弹鲜香的虾肉充斥口腔。
他点了点头:“勉强入口。”
“……”这人嘴巴还能不能再硬一点!夸句好吃会死嘛!明明就吃得挺开心的!
祝卿安将心中的腹诽咽下,自家夹了片冬笋狠狠咬下。
贺朝年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虾,点点下巴示意。
祝卿安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给他剥了一只,内心已经疯狂吐槽的弹幕飘过了。
勉强入口,你还吃!
这么能吃,胖死你!
奴隶主!
……
她温柔微笑着,又把剥好的虾给他。
贺朝年已经意识到她今晚的过分殷勤,有点不对劲儿。
难道昨晚之后,她是想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贺朝年搁下筷子,目光沉沉地看着祝卿安。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祝卿安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祝小姐,我想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明白。”贺朝年神色淡漠,薄薄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昨天晚上,我只是做了一个酒醉男人都会做的事,如果让你产生什么妄想,是我的错。”
祝卿安闻言,脸因为怒气上涌而慢慢涨红。
原来,他就这样看待昨晚的事啊。
呵,一个酒醉男人都会做的事,只要是个女人,他就都能睡?
这是什么渣男发言,原来对男人来说,这种事就那么简单,像家常便饭。
她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只觉得自己今天的讨好甚至可笑,她强自镇定,语气淡然道:“贺先生,你不用有这种无谓的担心,我没有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幻想。”
“昨天晚上,我也喝了些酒,所谓酒后乱性,也不止男人,女人同样也有欲望想要纾解。”
“别说最后我们没有做成,就算是真做了,成年男女,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还请你不要误会,以为我对你产生了什么感情,才会跟你做那样的事。”
贺朝年听着她字句清晰平静的话语,眉头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下。
什么叫女人酒后乱性,也有欲望想要纾解。
那如果昨晚跟她一起喝酒的男人不是他,她也有可能为了纾解欲望而跟其他人做这种事?
祝卿安说完,神色如常地夹菜吃饭。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废了多大力才维持着这样的体面和平静。
贺朝年这时才注意到她的食指上有个烫伤的水泡,他眸光沉了沉,想起刚才她为自己剥虾,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探看她的水泡。
但理智克制住这样做,既然不想给她幻想,就少些多余的关心。
一顿晚餐,两人吃得食不知味,不欢而散。
这种气氛,也不适合提起小狗崽的事,祝卿安只好按下不提,打算让小狗崽在房间里藏几天再说。
饭后,两人没有任何言语,各自回了房间。
贺朝年在书房里,接到了贺奶奶打来的电话。
老太太颇为高兴地调侃道:“看来经过昨天,你们两的感情有进一步。”
贺朝年听到老太太的调侃,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道:“奶奶,以后不要掺和我跟祝卿安的事了,我们是不可能如你所愿发展的,你越费心,我怕最后,你会越失望。”
贺老太太意识到他这回是很认真地跟她表明自己内心想法。
她脸上笑意慢慢淡去,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朝年,你真的要因上一辈失败的婚姻,封闭自己的内心吗?人与人是不同的,你不是你父亲,安安也不是你母亲,只要你敞开心扉,认真去感受,你会获得爱与被爱的快乐。”
“奶奶,这世上许多人没有婚姻和爱情,照样活得很好,可见这些不是必需品,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贺朝年坚持自己的想法。
贺老太太了解自家孙子的执拗,但仍是不死心,问道:“你真的没有一点点对安安心动吗?”
贺朝年沉默了,脑海了闪过她昨晚只剩黑色内衣裤躺在洁白床单上的模样,杏眼含春,双腮泛红,欲语还休地望着他。
他喉头紧了紧,不能否认自己在那一刻的心动。
可这只不过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