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有些茫然,可能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喜欢到底是种什么情绪。
和莫绍康那一段不堪的过去,是源于一场意外。
她在校外被小流氓骚扰时,莫绍康出手相救,还因此进了医院。
当听到医生说他的手可能再也不会好了,她充满了内疚。
画图的手对一个设计师来说有多重要,她再清楚不过。
当时莫绍康还反过来安慰她,将温柔绅士装得非常成功。
在照顾他的期间,他还极有心机让她无意间发现了他画了很多她的肖像,甚至有她刚入校时的样子。
突然得知,这样一个因为救她,导致手残废,可能前途尽毁,又风度翩翩的学长暗恋她长达四年,她内心是很复杂的。
就是在这种状况下,她勉强答应了他的追求,和他试试看。
但在那短短三个月里,她始终是内疚大于一切,所以虽然她谈过恋爱,却没有真正爱过。
当初,她甚至很排斥莫绍康的亲近,连他牵她的手,她都会觉得不舒服,借故闪躲。
比牵手还亲密的事,更是不可能和他发生了。
幸好,莫绍康大概是为了在她面前保持绅士假面,所以也从没有勉强过她。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种种,她还真有可能被他的假面一直欺骗。
自事情爆发出来后,她算是想明白了,从一开始他就是有意接近,什么流氓啊,受伤啊,肖像啊,每一步都是精心策划,而且他的手根本就没有严重到会残废。
只是她那会儿没出校门,涉世未深,才被表象所蒙蔽。
现在,贺朝年同样是因为救她而受伤,可是……
在巷弄里看到他的鲜血染红她的丝巾时,她除了内疚,害怕,还有一些些别的情绪。
与他的每一次身体接触,她似乎也不会觉得恶心。
如果他脾气能正常点,那他之前那次的提议,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跟他成为事实夫妻……
祝卿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长吐一口气之后,她整理好情绪,去了饮水处,领了水壶,打了开水。
回到病房,她故作平静地开口问:“你要喝点水吗?”
贺朝年抿了下唇,以示要喝。
祝卿安倒了杯水,又拿了另一个杯子,左右倒,将热水散热到温水后,才把贺朝年病床摇起,将水喂到他嘴边。
贺朝年只抿了一口,便皱了眉,偏头不愿再喝。
“怎么了?”祝卿安疑问。
“有股怪味。”贺朝年喝不习惯医院里的这种只简单过滤烧开的饮用水。
“有吗?”祝卿安拧眉,低头抿了一口,细细咂摸了下,道:“没有啊。”
贺朝年看着她被水沾湿的水润双唇,忽然有点想重新尝一尝这水的味道。
“你再喝一口。”他对祝卿安道。
祝卿安不明所以,便再喝了一口,这回还稍微多含了一点。
还没等她咂摸出什么,男人的大掌便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冰凉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唔……”祝卿安一只手抵在他胸口上,又不敢用力推他。
他的舌侵略性地撬开了她的唇齿,含在嘴里的水不小心溢出了些许,她忙要合紧牙关,却被他更强势地探入,他直接从她口中卷走了大半的水,还似乎意犹未尽在她口腔内横扫了一圈。
等被他松开的时候,她已经气息微喘,嘴里什么也不剩了。
只见他含着水停留下,然后才喉咙微滚,将那水咽了进去。
最后,他咂摸了下嘴,唇角微弯点评:“甜的。”
祝卿安脸颊臊得通红,不知道他在说水,还是在说她。
“我还要喝。”贺朝年用下巴示意。
祝卿安便举起手中杯子放到他唇边。
贺朝年推开杯子,点了点她的唇,意思明确,“这样比较好喝。”
祝卿安耳朵都红了,嗔瞪着他,“我又不是滤水器!”
“好吧,我不喝了。”贺朝年扭过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渴死我算了。”
“……”祝卿安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男人,他显然是故意的!
现在深更半夜的,她也没有办法去别的地方给他搞来水,又不能真不管他让他渴着。
“好啦,我喂你就是了。”祝卿安妥协。
破罐破摔地想,反正也亲过那么多次,再亲亲又怎么样,也不会少块肉。
贺朝年回过头来,微启唇等她喂。
祝卿安含了一口,看到他一张俊脸,眼睫轻垂,嘴唇微张的模样,不由地将这口水吞咽了下去。
这个混蛋,摆出这么性感的表情做什么!害她分神了!
“快点。”贺朝年张了张唇,催促道。
祝卿安重新含水,俯身过去,对准他的唇,闭上眼睛。
这回贺朝年并没有主动去卷她口中的水,而是等待着她将水渡过去。
祝卿安实在不擅长,伸舌要将水推到他口中,一不小心溢出了大半,流到了他的病号服上。
她渡完水,忙抽了纸巾擦他的衣领。
“别擦了,等喝完水,再重新领一套。”贺朝年阻止了她,示意她继续喂水。
祝卿安强忍羞耻,又给他渡了几口水。
她脸颊绯红,气息都乱了,嘴唇也被吸肿了。
每次她渡水,他都会在最后纠缠着她的唇舌吸吮,仿佛她嘴巴真是让人上瘾的甜品一样。
“晚上不能喝那么多水。”祝卿安决定不再惯着他。
最重要的是,再这么亲下去,她明天怎么见人呀。
“好吧,去拿衣服给我换。”贺朝年尝到甜头,见好就收,要是惹急了,再想要更多甜头就难了。
祝卿安出门,去护士站重新要了套病号服。
等她再进病房的时候,便看到了贺朝年坐在病床上,背对着门,在脱上衣。
他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