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梵音看了眼司柏长,把视线移动了。
她看到的画面停留在司柏长对她放狠话。
她想起来的记忆是司柏长推开她,一脸厌恶她的样子。
当时她才六岁,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司柏长就那般对她说话。
楚梵音没有第三视觉,不知道时候司柏长在楚家守了她很长时间,司柏长那时也不够成熟。
他们有幸早早相遇,却没有足够的幸运一同长大,融入对方的生活里。
“音音,你哪里不舒服,你要跟我说。”
司柏长起身,想让楚梵音跟他说话。
楚梵音也想跟他说话,但是她一看见他,她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司柏长慌了,连忙认错:“是我说话声音太大了吗?”
“音音,我不该对你大声说话,我只是想确认你怎么样了?”
楚梵音依旧背对着司柏长,不说话。
司柏长没了办法,绕到床边的另一边。
眼看司柏长就要走进楚梵音的视线里,楚梵音又侧个身,背对司柏长。
楚梵音转身速度很快,但是司柏长还是看见女孩脸上的泪。
怎么流泪了?
司柏长心慌起来,做事情有些无助。
“音音。”
他又叫了一声,楚梵音死死咬出唇瓣,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可是那呜咽之声,还是不断从楚梵音的喉咙里冒出来。
“你先出去,让我妈咪进来。”
楚梵音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悲伤,说出来。
司柏长还想为自己说点什么,看见女孩还在输液的手。
她已经烧了两天了,全靠着点滴续命。
司柏长不敢逼,生怕女孩出事。
他退后一步,道:“好,我把妈进来了。”
华亭之走进来,看见泪流满面的楚梵音,心疼的上前抱住她。
“小乖,怎么了?”
她是断然不信司柏长能把楚梵音惹生气的。
她失去跟司柏长相处一年的记忆,大家没有让她强行记起,现在,她也不想告诉爸妈说她恢复记忆,徒徒增加爸妈的担忧。
楚梵音摇头,只说自己饿了。
厨房早就备好了蟹羹,等着楚梵音醒过来。
在华亭之的投喂下,楚梵音吃下了半碗的蟹羹。
华亭之不知道楚梵音跟司柏长之间怎么了,但肯定两人之间闹了不愉悦。
楚梵音刚醒过来,家庭医生在门外等着,她想,一切事情都要等楚梵音身体好过来。
华亭之打开门,打进来家庭医生。
楚梵音原本看向门口,但看见家庭医生身后的司柏长,她又把目光转回去了。
司柏长察觉到,皱紧眉头。
他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司柏长见状,没有再往里面走,他站在门口的地方,既跟楚梵音保持了距离,又能听见家庭医生的声音。
家庭医生细细检查完楚梵音的身体后,脸色放松下来。
“小姐发烧已经退了,又有胃口吃饭,身体上也没有其他特殊病状,好好调养着,就没事。”
有了家庭医生这话,所有人都放松下来。
华亭之起身,要去送家庭医生,让司柏长进来陪她。
楚梵音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我不用。”
楚梵音拒绝的太干脆,让司柏长一时间没有办法下台。
司柏长是她的老公,是她发烧前还跟她恩爱的老公,也是她发烧时在梦境里寻找的老公,怎么就……
气氛有些尴尬,华亭之笑着说:“刚好厨房在弄虾,是音音爱吃的,阿柏你去帮一下忙。”
司柏长点了下头。
房间内一下又只剩下楚梵音。
楚梵音感受着身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发高烧,现在那场高烧只是为了让她想起来她忘记的事情。
楚梵音发现,此刻她有点胆小鬼。
她一点都不想想起来,就维持现状挺好。
但事实上不让她那么做。
楚梵音心里叹口气,门被敲响,她以为又是司柏长,刚准备发火,听见她大哥楚景阔的声音。
“小妹,我可以进来吗?”
楚梵音收起怒火,随后意识到她现在怎么对司柏长敌意那么大。
楚梵音应一声,让楚景阔进门。
“看着小妹醒过来,我们当哥哥的也就安心了,一会我就跟你二哥、三哥说。”
港城冬季车厘子难求,可在楚家这些水果跟苹果私的,端到她跟前。
楚景阔将车厘子放到楚梵音跟前。
“我给小妹洗的,保证干净。”
楚梵音被楚景阔这模样逗笑了。
楚梵音吃了一颗车厘子,果然甜。
她也露出甜甜的笑容。
楚景阔确认她好了很多,也不再逗留,只是他起身时,楚梵音却叫住了他。
“大哥,我六岁发高烧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楚景阔不知道楚梵音怎么问起这件事,但还是如实回答:“记得。”
“那时我们是从住持手中接过你,可把我们都吓死了,住持说你受到惊吓,想追问原因,住持避而不答,当时我们只想让你快点康复,没有去追究住持,后来等我们去追究时,住持在下雪的冬天出门不小心滑倒摔死了。”
住持都那样了,兰若寺也是那一次后大换血,换来了慧光大师。
慧光大师也给楚梵音看了,说长到二十二岁前,虽然会小病小灾不断,但是不会伤及性命。
这也是为什么楚梵音到了二十二岁,华亭之急迫为她冲喜改名。
二十二岁之后,简舒意想要长命百岁,慧光大师算过了,需要找一命格强硬之人。
司柏长虽然事先贿赂了慧光大师,但司柏长的确符合条件。
楚梵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