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摸到被子,脖颈后就传来一股巨大的拉扯感。
一只满是污垢的黑手快速将她扯回,而后朝旁边甩去。
秦菲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这副身体瘦弱的不堪一击,却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般,轻轻松松将一个九十来斤的人甩飞。
这恐怕也是原主在狼窝里生活了这么久还完好的原因吧,力大无穷!
秦墨再次飞出去,她气急败坏,全身如散架般疼的直吼:“第三次了,秦菲雪,你死定了!”
随着她恼怒无能的叫喊,秦宏夫妇终于反应过来,指着秦菲雪的鼻子痛骂:“我看你是疯了!要不是你妹妹,你指不定早死了,还能当十八年的大小姐吗?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菲雪脑子转的极快,飞速接话声音震天响:“原来你们也知道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养的是什么畜牲呢?说不要就不要,你们可有想过我一个人在乡下过的是什么日子?”
“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被什么豺狼虎豹叼走!”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从看热闹的村民身上略过,里面就有以前仗着她是孤女从而戏弄她的。
陈志强!
不过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算账。
夏雨燕有些心虚,他们不是没想过将秦菲雪扔在乡下会出事,但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亲生女儿,哪里会管这么多。
想到秦墨,她又理直气壮起来:“你才过半年苦日子就受不了了?我家墨墨可是这样过了十八年!”
秦菲雪冷哼,以前秦墨日子过的确实苦,养父母虽早逝,但她一直有名义上的大伯照拂,在加上是村民们看着长大的,那些豺狼虎豹也不敢胡来,至少过的安稳。
而她呢,来这的第一个月就差点被强!
孤苦伶仃一个人,他们不可能想不到,说到底就因为不是亲生的,这十八年来的感情都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所以你们就将我扔在这让我自取灭门?可秦墨这十八年来的苦难是我造成的吗?凭什么要我承担?”
“还有你们的亲生女儿,她还污蔑我乱搞,张嘴闭嘴就是破鞋,她难道不知道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吗!?到底存了什么心!”
“你没有乱搞,怎么不让我掀开被子?是不是心虚?”
秦墨怒目而视,她昨晚下的可是猛药,而秦菲雪又是第一次,不可能没有痕迹,她早算好了时间,他们绝对来不及清理。
秦菲雪屹然不动挡在床前:“大家都知道,沈行舟不是山坳村的人,在这之前他是保家卫国之人,是人民英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他被子,是在羞辱他!”
“我看你就是和这残废有一腿,不然怎么这样帮他说话!”
秦墨指着两人,眼睛瞪得贼大,可见气的不轻。
听到这话,秦菲雪一个刀眼过去,吓得对方立马噤声。
“人民有难军人帮,现在他们受伤了,我伸出援助之手何错之有?”
“还有,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他不是残废,只是腿受伤了而已。”
她前世是医生,刚刚替沈行舟穿裤子时就注意到了,沈行舟的腿是因为被大量子弹击中没有及时取出,导致大出血压后血块到神经所致。
只是目前医疗手段落后,没法替他根治,所以才导致的双腿无法站立。
而她,可以治好,只不过现在医疗条件有限,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月牙吊坠也一起穿过来就好了,这样想着,她下意识朝自己胸前摸去,还真被她摸到一抹月牙!
秦菲雪眸光闪动,她的吊坠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吗!?
这时,关于吊坠的记忆进入脑海。
原来这吊坠是原主从小随时携带的,养父母以前对她是真的好,没有因为吊坠值钱而拿走。
好在吊坠和她前世的一样有灵气,可以催生药物。
作为医生的她前世靠这吊坠获得了不少便利。
她的医疗技术再加上吊坠的话想治好沈行舟的腿完全没问题。
“哼,这么为他说话,还说不喜欢他,山坳村的人谁不知道他的腿早就被首都军属总医院判了死刑,治不好了。
不然也不会让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养病。”
秦墨尽情嘲讽,全然没注意沈行舟,毕竟在她眼里,他只是个残废而已。
沈行舟沉默不语, 将手伸进被子里。
他的腿确实被判过死刑,但医生也说过,找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静养,哪天又有知觉了也说不定。
但也只是说不定而已。
所以当秦菲雪一直为他说话,辩驳他只是受伤了的时候,说内心没有一丝波动是假的。
他这副样子,估计连至亲也不会抱有能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吧。
沈行舟将双腿从被中捞出坐至床沿,床上被子很灵巧地原地不动,盖住那满床痕迹。
说到底这种事情吃亏的还是姑娘家,怎样都应该是他赔礼道歉才对。
“我和秦姑娘确实是清白的,她今早从我家门口路过时见我摔倒在地,为了帮我才让大家误会了,真是抱歉。”
听到这话,讲道理的婶子站出来说话了。
“我就说这两人一个风吹就到,一个双腿不能动弹,怎么可能搞在一起,原来是误会。”
“人家清白着呢。”
秦墨早就顾不上茶了,见此不甘心着:“说不定两人早就串通好了,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秦菲雪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是见爸妈要把我接回城里,你怕我分走你的资源,所以急着污蔑我,好让我一辈子待在这里。”
此话一针见血。
旁边凑热闹的村民顿时恍然大悟,如果是争家产的话就说得通了。
这一个女儿和两个女儿差别还是挺大的。
“我家墨墨还需要跟你抢资源?我们的一切都是她的根本不需要抢!现在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女儿了,留在村里发烂发臭吧。”
夏雨燕趾高气扬,说完还不忘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