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赵非荀站在桌前写大字消食,他虽是武将,但从小养成每日写几笔的习惯却没有断。
提笔写了两字,小丫鬟也收拾妥当走来。
赵非荀掀起眼睑看去,他还未张口说话,小丫鬟就明白了,屈屈膝,语气乖顺着道:“奴婢这就去取来。”
赵非荀扬了下下颚,让她速去。
再次落笔时,运笔显然更顺畅了下。
刚才那一瞬小丫鬟的反应,显然取悦了男人。
小丫鬟来去的速度很快,在走到桌前时,能听出她稍稍有些气喘的呼吸声,伸手递来一叠纸,纤细的手腕上压着一只南红飘花玉镯,在烛火下,衬着墨字,有几分红袖添香的香艳。
赵非荀伸手接过,视线移到纸上。
才升起来那么一丝涟漪,在看见纸上的大字后,瞬间归无。
偏他手里还握着笔,想要圈出来几个写得不错的字,可十张翻下来,愣是找不出一个能入眼的字,抬头看锦鸢,挑眉问:“你就写了十张?”
眼神有些说不清的微妙。
锦鸢抿了下唇,“还有。”
赵非荀直接撂下手里的这一摞,“都去拿来看看。”
锦鸢厚着脸皮,把今日写的字都拿来了过来,在赵非荀沉默地翻完后,听他叹了口气,又拿起最初的那一摞,又翻了一遍,最后才勉强圈出来两个字。
圈的锦鸢脸都红了。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大着胆子说:“大公子不必勉强,奴婢知道自己的字写得丑…”
“过来。”
锦鸢迟疑了下,才绕到他身边去。
赵非荀握着她的胳膊,将她圈在胸前,“你这一笔字在爷看来何止是丑,简直是不堪入目。但你初学,虽——”他瞄见小丫鬟嘴唇都抿了下起来,难得斟酌了下用词,给她留了一份颜面:“天赋有限,还算勤勉。在这些字里比,也就这两个字能看。”他说着,手指在两个字上点了下。
咚咚两下,听得锦鸢的心也跟着蹦了两下。
“多谢大公——”
“嗯?”
“先、先生教导。”
他另铺了一张干净的纸张,笔蘸了墨,把着她的手,又带着她写了一页大字,锦鸢起先身子还僵硬,随着一个个字写出来,她仔细的感受着手腕上的动作,愈发专注。
写到最后一字时,赵非荀松开些手。
由着她自己写一个山字。
落笔、运笔、提笔。
一气呵成。
锦鸢才发现盖着自己手背上的手松开了,再看笔下字,对比今日她自己写的,恍若二人,她一时欣喜,不由得转头看向身后的赵非荀,澄澈的眸子里漾满了水波,“大公子,您看这个——”
她眉眼俱笑。
眼中没有胆怯、畏惧。
这般欢喜、明媚的看向他。
赵非荀眸色渐暖,心尖微烫,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捏上她的下颚,低头吻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忽然袭来的疾风骤雨,教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舌间摩挲,勾的她无路可退,微微睁大的眼睫颤了下,随后无力下垂,手中的笔滚落在纸上,留下些许墨点。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抗拒,只能顺从的闭上眼。
抵在桌边的手抬起又落在她的腰上,往下探去。
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双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下,男人察觉她的抗拒,松开含住的唇瓣,深邃的眼眸着闪着丝丝光亮,手指在她下颚的软肉上拨弄了下,无声询问她。
锦鸢红着脸,嗫嚅道:“奴婢还未洗漱……”
声音低软,而无力。
她明明实在婉拒,可浑身上下的妩媚、娇态,尤其是她那双连妆粉都压不住的眼梢出的春情,落在男人的眼中,更像是在勾人。
赵非荀的喉结错动。
下探的手止住。
哑着声,贴近她问:“等不及了?”
随后,他便看见小丫鬟彻底慌了,脸也不垂着了,用那双媚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湿濡的唇张合:“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急的眼睛里的水色都要挤出来了。
赵非荀故意为之,“不是就好,接着上回的继续念。”
他将小丫鬟抱在腿上坐着,手里拿着一卷三字经,当真教她念下面的一行,只是嗓音比平日更低沉一分,怀里的温度也比刚才更高了些,锦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不安,后背已经有些发潮。
耳边是他的讲解声。
锦鸢努力想要听清楚,可思绪却频频被其他引走。
面色愈发娇红。
他念着‘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还说给她听,这一行话是什么意思,可另一只手却掀了衣衫,去了旁处,存了心的逗弄,尤在讲解‘玉不琢’时,更是上了些劲。
她险些坐不住身子,双手握住他的胳膊,腰窝挺起。
眼梢渗出星星点点的水光。
先生的讲解还在继续。
他说着人伦义理、忠孝节义,手上却行着孟浪之举,视线早已从书卷上移开,看着怀中娇媚如花盛开的小丫鬟,眼底也染上了汹涌的暗色,讲解的话也越发慢了下来。
锦鸢哪里受得住这些。
潦草一回,便已交到他的手中,面上红似云霞,眼神却是极致后的涣散,身子更是无力的软了下去,倒在他的怀里。
赵非荀抽回手,抱起她,向耳房走去。
他不是个会疼人的性子,下手都是不知轻重,兴致上来时,更是又狠又重,可小丫鬟实在娇弱,他没有过什么通房丫鬟,更不知其他女子是不是都这样,轻轻一回就已经是泪眼阑珊。
小丫鬟能忍,咬着唇不敢说疼。
这番模样,不禁让他心软了些,吻住她的唇瓣无声安抚,借着浴桶里的水温,她紧绷的身子也逐渐松弛…
耳房里的水洇了一地。
从里面出去时,水都凉了。
锦鸢早没了力气自己走,被男人抱着出去放到床上,他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