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之内,探子刘韬一直在找机会接近管家李哲。
他就想知道白璃找李哲所为何事。
可是还没等他探出来,石义桥就传递了一张纸条到他手中。
“两天之后,公主出府,我亦跟着去。”
刘韬见了,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放了下来。
不过他有些疑惑,怎么石义桥那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李哲将他加进了出行侍卫的名单里呢?
这天傍晚,刘韬趁着侍卫队巡逻的空隙,溜进了石义桥所住的小平房里。
今晚没有轮到石义桥当值,故房内并无别人。
“你怎么来了,不怕这府里的人知晓你我二人的关系吗?”
“嗐,我还不是担心你才过来的,你到底是怎么让李哲点名让你跟着出府的呀?”
“说起来,我刚进府不久,本是轮不到我去的,但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和周围各种人打理关系,架不住我人缘好啊,李哲来侍卫队的时候,我们侍卫长就向他举荐我了。说我虽是新人,但武功高强、为人忠诚,定能保护好公主。李哲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就让我跟随着一同去了。”
“原来如此,你小子倒是让我省心。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去费尽心机到处筹划。事已至此,主子的交代我们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杨大哥那边啦。”
“是呀,只要这宝兴公主愿意出府,主子高兴了,我俩就可以功成身退。到了两天后,你我里应外合,主子的计划就定能成功。”
“我那天会找机会和你相通气的。我到时会随侍在公主身侧为她们引路,你负责在侍卫队里一路上留下行踪记号。也好让杨大哥他们能随时知道公主的动态。”
“行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你赶快离开吧,别让人看到你来我这里。下次可不能这样贸然的过来了,万一被别人知道,我俩可就功亏一篑啦。”
刘韬出来的时候,还专门到处绕了看看,确定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才蹑手蹑脚地快速离开了石义桥的屋子。
荣兴王妃崔云芝的生辰在两天后到来。
这日一大早,向李哲交代完府内事情之后,谢妡竹就带着白璃和采莲、采菱三位贴身侍女一起去荣兴王府了。
她们身后,是长长的一队抬着贵重寿礼的队伍。
刘韬作为公主指定的重要引路人,也破例跟在公主身侧。
而石义桥则是名正言顺地混在侍卫队里护送公主出行。
到了荣兴王府的时候,石嬷嬷亲自带人出来迎接谢妡竹。
谢妡竹亲眼看着荣兴王府的下人都把寿礼抬进库房摆放好了,这才跟着石嬷嬷去了崔云芝所住的“荣惠堂”拜见母亲。
荣惠堂里面,除了寻常家用的桌椅家什之外,最显眼引人注目的,就是佛堂所在。
佛堂香炉里梵香阵阵,供奉着一尊黄金塑制的佛祖像,供桌上放满了鲜花和水果各种供品。
原来荣兴王妃觉得重新去建造一个佛堂太过麻烦和奢侈,干脆就把佛堂移建到了自己的居室之中。
这样既方便又节俭。
谢妡竹进去的时候,崔云芝正穿着家常服饰,背对着她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地虔诚拜佛。
谢妡竹不敢打扰母亲礼佛,就轻轻地走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坐着。
石嬷嬷为她端来了上好的古丈毛尖茶和一碟奶油苹果酥。
谢妡竹于是就先喝茶吃点心。
其实崔云芝早就发觉有人进来,但是石嬷嬷没有告诉她,而来人也不打扰她礼佛,只是坐到了一旁。
她一想就知道准是女儿妡竹过来了,也只有自己的孩子才会那么地体贴乖巧。
正好今天的礼佛也已经到了尾声,崔云芝最后一拜完成以后,站起身转了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谢妡竹坐在房间内。
“你这丫头,来看母妃也不提醒一下,宁可自己等待半日工夫,也不愿打扰母妃吗?”
“人家这不是看母妃正在礼佛嘛,这可是最神圣的事情呢,万万不能打扰的,不然佛祖一定会怪罪的。”
“也是,你之前身在佛门那么久,最是知道这些规矩的。倒是母妃还不如你呢。”
“母妃今天生辰,大喜的日子,自是要求一求神佛保佑的。”
“竹儿,你可为母妃准备了生辰礼呀?”
“回母妃,女儿是亲手准备了一幅画,但是要去正厅当着众位贵客的面献给母妃,那才叫体面呢。”
“时辰还早,那待母妃梳妆好了,你就陪母妃一同去王府正厅接受众人的贺寿吧。”
崔云芝说完,石嬷嬷就扶着王妃进内室去梳妆了,谢妡竹则留在外面等待母亲妆扮。
她计划待会儿要当着众人的面献上那幅观音画像给母妃,只要众位宾客都称赞嘉许,母妃被哄开心了,自己再趁机提起邀母妃去那片紫竹林的事情,母妃一定会答应的。
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踏青了。
虽是藏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母妃生辰这么大的喜事,若能让她老人家也去紫竹林这样的祥和之地游走游走,也总是好事一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