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镇。李府。
李怀玉镇将正在招待着一位神秘的贵客。
“一直都久闻端昭王大名,久仰久仰。没想到您真人也是如此英姿飒爽,俊秀动人、玉树临风呐。”
“多谢李镇将夸赞。本王也是情急之下才过来打扰的。本想低调行事,奈何您热情难却,只得过来贵府叨扰您,喝杯茶,您不介意吧。”
“无妨无妨,您可是我们北梁的大英雄,能光临寒舍,微臣不胜荣幸。再说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听闻那大晋公主的送亲队伍很快就要到我们宁阳镇了,微臣能够第一个沾了你们夫妇的喜气,也是福事一桩呀。”
“本王亲自过来边疆迎接王妃,自有我的一番道理。这事儿出来之前我就已派人进宫告诉了陛下,只是未大肆声张,想给未见面的王妃一个惊喜。既然她们还没到达,本王就在你府里多坐一会儿吧。”
“那是自然,您请尽情的坐着。茶点不够就同微臣说。微臣已经派人去城门楼上远远的看着了,若是看见和亲队伍过来,就立刻来向您禀报。”
“那就麻烦李镇将了。”
就这样,萧成勋一直在李府里坐着。
从申时坐到了酉时。
却一直都没有等到和亲队伍到达的消息。
饶是他再镇定,也渐渐觉察出了不对劲。
要知道从宁阳镇到燕安城还要走整整两个时辰呢,婚礼是戌时正式开始,若是大晋公主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没能到达,那么就意味着和亲队伍路上定是出事了。
萧成勋再也坐不住,“焙风,给本王牵马来,本王要出城,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属下焙风立刻答道:“是。”
李镇将此时急急忙忙的赶来,大汗淋漓的,“王爷,您不用去看了,刚才有几个和亲队伍的兵士浑身是血的过来禀报了,说是走到凉水溪的时候,遇上了一群凶悍的黑衣强盗,硬生生的将大晋公主给劫走了。就连高将军和杜将军都被生擒了,捆得跟个粽子似的,还都被打晕了。他们几个当时是躲在了树丛里,等那伙强盗走了以后才敢过来报信的。”
年轻的端昭王气得一巴掌拍向桌子,“什么?简直岂有此理!我萧成勋的王妃都有人敢劫,是嫌命太长了吗?”
“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得啊。微臣已将这件事写成奏折上奏朝廷了,现在正快马加鞭的往燕安送过去。想来今晚就能到达陛下的御桌。还请您稍安勿躁,现在最要紧的是得理出个头绪来,要知道大晋公主是被何人所劫才是最重要的事呀。”
“你说得对,刚才是本王有些冲动了。但本王想了想,总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毕竟是本王自己的事情,还是由本王自个儿先调查着最为妥当。我还是决定要去一趟公主被劫的现场,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李镇将知道他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拦是肯定拦不住的,只好叹了口气,“既然王爷这么坚定,微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我给您弄一个向导,然后再派一队士兵跟着,以防万一。您多带些人去,也好过只带焙风一人呀。”
“李大人多虑了,你并不知道我的焙风是一个人抵二十人的存在。不过你一番好意,本王接受了。我这就告辞,前往凉水溪了。凉水溪离宁阳镇远不远呀?”
“回王爷,并不远,只有二里的路程。您快去快回啊。就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公主了,您也不要太过于焦急,陛下必定会为您做主,彻查此事的。”
“好,那这里就交给大人你了。焙风,叫上李大人派过来的人,我们走吧!”
萧成勋带上人马,策马扬鞭的快速出了城门。
他心中真的很气愤,自己特意提前到这个边疆小镇,一来是为了给王妃一个惊喜,显示他对大晋公主和亲一事的重视,二来也是存了私心,想提前看看即将嫁给他的这位宝兴公主是个何样的女子。
这一年来,他亦是听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传言。
说她乃是大晋皇室唯一的宗室女子,光这一点就让人不敢相信了。
三国之中,北梁皇室和南周皇室,谁家不是公主郡主成群,偏偏只有他们大晋皇室,就只有一位公主,定是被当成了眼珠子宝贝着吧。
在这样唯我独尊的环境下长大,很难不让人把她联想成一位骄纵刁蛮的贵族女子。
在北梁,这样的女子他看得太多了,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王妃也是这样的。
后来,他又听到传言,说她曾经前往佛寺为国祈福了整整六年之久。
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他觉得一个女子能抛下荣华富贵,去清苦的寺庙里避世修行,光是这份不怕吃苦的精神和毅力就值得人去发自内心的敬佩。
他的母亲也信佛,他是知道佛门的一些规矩的,不仅仅是不能吃荤这么简单,还有很多清规戒律,近乎苛刻。能长久坚持下来的,都是心怀善意的人。
就凭这条传闻,他对她的好感便又多了几分。
是以才听说她要到宁阳镇了,他就早早出发骑了两个时辰的快马赶了过来,想要亲自迎她进入北梁国界。
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将她就这么从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劫走了。
他和她虽然还没赶得及举行正式的婚礼仪式,但是在他的心目之中,她真的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是何人所为,他必定不会放过他的。
很快就到了凉水溪这里。萧成勋只见到公主的马车还停留在原地,然后她的那些陪嫁品的箱子也没有丢失,唯一丢失的,只有那些陪嫁的各色人士。想来都是在混乱中给逃走了。
除此之外,就是两位将军和一些受伤的士兵。
高将军和杜将军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嘴里被布条堵住,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萧成勋亲自帮他们把布条给拿走。
“回王爷,都怪属下们办事不力,让公主被歹人给劫走了,还请王爷降罪吧。”
萧成勋,眼带寒意,如同坠入冰窖,“本王不怪你们,若对方是有备而来的,那公主这一劫,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