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传递「往后传,燧发枪上膛,前两百人为前队,多馀马匹交由后队牵。」
等上膛完毕,前面又传下来新的命令:「安静行军,不允许发出多的声音。」
「准备战斗,检查棉甲,取雨衣,穿铁甲。」
羽林卫的新制式装备中,其实棉衣就是棉甲,这些棉衣不只是简单的做成了军大衣或者棉袍,而是做成了元明清的棉甲样式,只是没有打铆钉。
而配套的也有钢甲。
钢甲是扎甲,也就是说,马上要打近身遭遇战了。
但是又上膛了,说明会先遇到远射机会,然后再是追杀。
否则是不会换甲的,毕竟雨衣篷布和棉甲都能防御威力不太够的箭矢甚至燧发枪子弹,反而钢甲防不住。
换钢甲是怕打起来没机会换甲,到时候要追杀出去。
很快全队都做完了准备。
队伍重新开始出发。
过了会儿山上又开始打旗语。
旗语兵看着远远的只有一个点的旗帜移动,翻译道:「前路左侧崖边有对方的斥候。」
霍海:「命令全军,不允许持械。」
……
韩王和左相国倾巢而出,在黑水河边等待着新消息。
很快,斥候摸了回来:「报!王上!」
韩王:「说。」
斥候单膝跪地:「对方没有戒备,武器都挂在马上,不过有穿半甲,而且是铁甲。」
韩王不悦:「铁甲?虽然是半甲,但是也太有钱了吧!」
左相国:「打赢他们,就是咱们的了。」
韩王哈哈大笑:「说的也是,公子哥做派,居然全军带半铁甲,估计他是觉得穿起来好看威武,抖威风吧,穿着铁甲,他们的士兵能撑多久?」
事实上,铁甲远比他想像的轻。
因为霍海的人穿的不是铁甲,而是钢扎甲。
韩王:「准备迎敌。」
「他们大部队进入山口后,先不要动,尽量让他们都进入山口,除非他们的人发现咱们,否则不能半道而击,尽量全功!」
「前队准备,一旦开战,所有人冲上去准备近身战!」
过了会儿,斥候继续禀报。
对方全队已经都进入了山道,不过有斥候跟随,所以自己这边的斥候只能远退了。
对方前队已经出了山口了,出来后没有急着顺河而下,而是在等待后队。
左相国:「这个霍海虽然草包,但是随行肯定有能人。」
韩王点头:「打完再审,把这人抓出来为我所用。」
左相国看他那得意的脸,有点不悦。
急着招揽人?伱想干什麽?
韩王思索了一下:「既然他们在等人,那我们可以吃东西了,吃完准备开打。」
这仗一开始打,短的话几个小时,长的话一打就没有白天黑夜了,杀到脱力都不是没可能。
能先吃一顿,肯定是有优势的。
这边匈奴兵嘿呲嘿呲的造着吃的,那边霍海的人正在集合。
因为和刚刚位置不同了距离远了,所以山崖上换上了更大的小红旗打着旗语。
霍海的人其实也在吃东西喝热水。
顺便热身。
山口下,韩王看着远处,有点疑惑。
他刚刚好像看到一丝红出现在雪山上,现在怎麽突然不见了?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左相国直接说了出来:「你有没有看到雪山上有一丝红色?」
韩王直接翻白眼,这种时候,马上要开战了,你还管这些呢?你这话说出来,万一下面的兵卒多想怎麽办?
韩王:「是吗?汉军头顶已经出现血光了?看来这一场灾难他们是在所难免了。」
左相国一听,哈哈大笑:「人马上要出来了。」
「让前队的人冲吧。」
韩王点头:「阿布木,带人冲!」
山上,霍海的前队已经在视野最开阔最好的选位上站定了。
山口呈现扇形,加上山口朝向,形成了一个【入】字型,霍海的人等在入字的顶点拐角,当见到对方的人后,皇甫华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阿布木骑着马往上,看到对方后却有点疑惑。
对方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慌乱和惊慌,而且没有人去拿弓。
他们的弓呢?
阿布木已经做好了前队要冲上去要至少人均吃三箭的准备,结果对方没一个人带弓?
但是阿布木哪有时间考虑这个。
「兄弟们,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没有持弓,冲啊!」
皇甫华手下的人依旧没有持弓,而是端起了枪。
「预备,齐射!」
前队的人,直接一发齐射!
皇甫华高声:「自左列队,中队列五连发队列!」
前队骑兵立刻让开位置,露出了后面的中队,中队五连发队列已经列队了。
此时,阿布木神色慌张。
前方的敌人,分明没有一个人持弓,而是拿着某种类似铁棍的短兵器。
就在刚刚,他们之中冒出了一阵白烟。
突然之间,阿布木感觉一滴血飞到了自己的脸上。
阿布木摸了一把确定是血后,往旁边看去。
旁边人仰马翻。
有人在哀鸣,有人根本没法哀鸣,已经不知道为什麽就死了。
阿布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直接懵了。
巫术吗?是祭师吗?
白烟?然后自己的属下就倒下了,甚至有马儿脑子炸开了拳头那麽大的血窟窿??
满脸震惊的阿布木懵逼时,耳边才传来了『砰砰』的巨响。
再抬头,阿布木发现,声音是前方的汉兵中传来的。
抬头的阿布木,刚好看到汉兵的半甲骑兵都让开了位置,露出了后面只穿着白衣的汉兵。
这些汉兵虽然站着,看起来还有站有跪有趴,但似乎……都捏着那种铁棍武器!
「糟!」
阿布木虽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强烈的危机感和在战场上厮杀锻炼出来的本能告诉他,那玩意儿危险!
但是,那群人身上又开始冒白烟了!
「嘭!」
又是一波人仰马翻,有后上来的人还没刹住车,撞上了前面翻到的人的,也有受伤后一头栽下来的。
「嘭!」
耳边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种奇怪的气味,混杂着血液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如此炽烈。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