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您苦心经营的所有资源都有可能变成他的,您这样就甘心吗?”
秦墨染转过身来,她其实并不想要在萧翊宸面前展露太多的实力,也不想说太多,可是萧翊宸实在太气人了,根本不懂她的心思。
索性她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干脆就把利害关系都跟萧翊宸说清楚。
“你以为我怕他吗?他想抢就能抢得走吗?”
萧翊宸这会儿依旧十分不服气,觉得秦墨染在杞人忧天,以他的实力,萧墨澈根本不是对手。
“在明面上残害手足,您觉得父皇能容得下您吗?”
“如果失去了太子之位,失去了皇子之位,您的那些生意真的不会受到牵连吗?您还真的能够富甲一方吗?”
“就算我们不介意权利,也不介意财富,那么等到您失去一切,人人喊打的时候,凭借您这一身武功,真的能抵抗大批大批的仇人来复仇,您能够保护的好我吗?”
“我以前总觉得为什么很多皇子一定要去坐上那个位置,为此不惜手足相残,头破血流,后来我才明白,有时候是被迫坐上去的,因为不往前走,就会成为垫着别人脚的白骨。”
秦墨染的目光暗淡了下来,想到上一世萧翊宸陨落时候,萧墨澈直接捡现成的,那是萧翊宸一生的心血。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身边必须时时刻刻有我的暗卫!”
“还有永远不要相信眼睛,看到了也不要太过相信父皇和母后。”
萧翊宸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他不是说不过秦墨染,一方面他觉得秦墨染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一方面他也看出了秦墨染对这件事情的决心。
如同秦墨染所说的那样,既然她选择了自己作为她的坚强后盾,那么确实应该她想做什么都支持她。
与此同时,萧翊宸也在想,如果这是她和萧墨澈的阴谋,那他也认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背上了自己的一个小行囊,向着靖安侯府出发。
“小姐,您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您跟殿下之间有什么误会解不开的?非要离开吗?”
“而且就算您跟殿下分开住一段时间,咱们也可以住客栈的,靖安侯府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们都想要害您。”
紫烟跟在秦墨染的身边试图改变秦墨染的决定,又或者说从她知道秦墨染这个决定开始,她就一直处于惊讶当中。
“紫烟,这一去是有些凶险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你害怕也可以暂时留在青羽宫当中,金城会照顾你的。”
秦墨染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停下了脚下的步子,她转过头看着紫烟认真的说道。
她知道她的身边有萧翊宸安排的人保护她,可是谁来保护紫烟呢?这一去确实是有些危险的,她没把握能够护得住紫烟。
可是她现在必须要开始帮萧翊宸铲掉路上的这些碍眼的垃圾。
而她的第一战,就是靖安侯府这一家子忘恩负义的人,她总归是要开始收拾了。
“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不是怕死!奴婢只是不想您回到靖安侯府,去受气,受委屈。”
紫烟听到秦墨染的话,顿时就不干了,她家小姐怎么能够这么想她呢?
“不是说你怕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可能护不住你,你还不如就留在青羽宫,等着我回来就是了。”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你没有武功在身上,你跟着我反而有可能成为我的累赘。”
秦墨染这会儿反而倒坚定了,要将紫烟留下来的想法,紫烟也是她在意的人,她不能带着她去冒险。
“小姐,您要是觉得我没用是个累赘,那您干脆就一刀杀了我,直接将我扔到乱葬岗去,我绝不会给您再添什么麻烦的。”
紫烟听到秦墨染这话,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她似乎是十分难过,但又诚恳的保证。
“你误会我说的意思了,唉,算了,你跟着吧。”
秦墨染这会儿只觉得百口莫辩,她发现紫烟好像是属驴的,如果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整理了一下措辞,她也没想到怎么才能够跟紫烟说清楚这件事,而且皇宫当中耳目众多,她也不能细说,只好是妥协,带着紫烟一起离开。
紫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跟在秦墨染的身后。
“殿下,秦姑娘从青羽宫搬走了。”
就在秦墨染踏出皇宫大门的那一刻,萧墨澈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嗯?”
原本正在写着什么的萧墨澈,猛然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神都亮了几分。
“属下听着她和她那个婢女的对话,她们似乎是要回去靖安侯府。”
那人对着萧墨澈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所听到的对的萧墨澈都说了出来。
若是秦墨染在这里,她一定会一阵后怕,因为刚刚她也是差一点就将来龙去脉告诉紫烟了,毕竟紫烟那种情绪太委屈了。
幸好她的理智控制住了,她这才没将计划被有心人听了去,不然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看来她和太子之间肯定是闹了什么不愉快。”
萧墨澈点了点头,一副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的样子。
“殿下您说奇不奇怪,这太子殿下喜欢了,那秦姑娘那么多年,怎么还有可能跟她闹不愉快呢?这不得回去当祖宗一样供着吗?”
那人有些疑惑,其实这一路他都在想这个事情,始终都没想明白。
他也担心这会不会是萧翊宸和秦墨染故意演戏给他们看的,就等着他们瓮中捉鳖。
“即便是太子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又如何呢?越是喜欢得不到的东西就干脆一直别得到,如果突然得到了就一定会失望的,因为期望太高了。”
“人总是会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幻想得十分美好,可是人无完人,哪有什么美好的人啊,总会有缺点的!”
萧墨澈今天的心情属实不错,所以他才有耐心给这人解释这么多。
说完这一句,他也是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书信,转身大步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