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羽在听到有人喊自己的时候,下意识就转过了头,见到司轻寒的时候,她有些诧异,有些惊喜。
但是在看见他身边的人时,可当看见司轻寒身边的司承轩时,商徵羽的神色有了片刻的凝滞。
两人对视的时候,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在喷溅,商徵羽看着司承轩略微洋洋得意地站在太子身边,挑衅地看着她。
当初和司承轩对上,是当街,整个皇城都在说,商大将军家的次子张扬跋扈,目中无人,当街打了平南王家的世子。
却不知道,那一次,是商徵羽亲眼看着这个狗屎一样的男人,当街差点趁着喝醉,强了一个姑娘。
把人家小姑娘的衣裳都撕碎了,自己的衣袋也解了,家伙事都掏出来了。
经她阻拦后,甚至要当着他的面上演一出活春宫,商徵羽忍无可忍地将人打了,可这孙子倒打一耙,偏偏他是平南王世子,平南王可是为救先帝落下的残疾,皇帝都要敬重的人。
最后的结果是,商徵羽被商赫领着亲自上门向司承轩道歉。
她生生挨了顿鞭子,被打得血淋淋之后,才得到平南王的一声小孩子玩闹,大将军何必动怒。
从那之后,她在京城的名声也更加臭名昭著,所有人都说她是个二世祖,只会给她爹脸上抹黑。
商徵羽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当街强抢民女的事情,司承轩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这小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在商徵羽养伤的时候,还几次被这混账玩意儿挑衅,商徵羽至今都忘不掉他那个狂妄的样子。
“姓商的,本世子的父亲是平南王,你这种贱民,拿什么和本世子斗?你父亲是商大将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要让你像狗一样乖乖跪在本世子的面前摇尾乞怜?”
那副丑恶的面容给商徵羽带来了极为难忘的回忆,所以一概是司承轩身边的人,商徵羽全都讨厌,所以后来他见到李允和王汎时也是深感厌恶,哪怕李允和他一伙,只是因为平南王与他父亲交情甚笃。
商徵羽就没想过司轻寒和司承轩会一起出现,而且两人的关系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半截,商徵羽不是那种我讨厌谁,那么我的朋友就得与我一起孤立他的人,可司承轩不一样,这个人让商徵羽生理恶心。
商徵羽仍然不断地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司承轩是司承轩,太子是太子……就算站在一块儿也说明不了什么。
商徵羽身后的那些人当然也知道平南王世子,即便他们一直都在边关,可刚入京就听说了那些事,也悄然地打听过司承轩,所以看见他的时候,一行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同样的敌意。
商徵羽慢慢地松开了和几个兄弟瞎胡闹的手,向司轻寒和司承轩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世子。”
他身后的一行人也跟着行礼,司承轩本意是想让他们多跪一会儿,可司轻寒在商徵羽膝盖都还没弯下去的时候就把他扶了起来。
“阿羽不必多礼,今日是商大将军寿宴,父皇让孤代为赠礼,路上遇到了承轩,孤便与他一起来了。”
听他一口一句承轩叫得亲热,商徵羽都要怀疑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了。
司承轩笑着道:“我与太子堂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呢,听闻二公子与太子堂兄关系不错,本世子也想与二公子交个朋友,只是不知道二公子是否愿意,毕竟咱们之前有误会。”
误会?要不是不妥,路过都得朝他吐口痰,纯恶意那种。
“徵羽身份微贱,不敢以二位殿下的朋友自居,二位殿下折煞草民了。”
商徵羽和司承轩对视,看见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她微微抱拳道:“草民突然想起父亲那里方才有事让草民帮忙,请恕草民招待不周先走一步。”
她吩咐了身边的小厮道:“替我招待两位殿下。”
司轻寒道:“阿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孤也可以帮忙的。”
商徵羽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到外头有人喜悦地大喊道:“大将军,夫人!二公子!大公子!大公子回来了!”
商徵羽一愣,脸上不自觉地出现了惊喜以及十分复杂的神情。
她听到的却是,唐僧,唐僧回来了。
她身旁的几个狐朋狗友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羽哥,你的克星回来了,什么滋味。”
商徵羽没好气地瞪他们道:“别胡说八道,我对我大哥,那可是思之如狂好不好。”
司轻寒微微垂眸。
所有的幽诡情绪全都被淡淡的阴影笼罩。
呵,有点讨厌。
商徵羽已经拔腿往外走了,刚出院子,就看见了她爹和她娘,还有良久不见的哥哥。
“景明回来了,景明啊……”刘氏红着眼睛走了上前。
刘氏对这个大儿子一向是心疼的,是她不好,没能给他健康的身子,叫他自幼病弱,吃了不少的苦。
“母亲,父亲。”商景明恭敬谦和地行礼,他笑着对商赫道:“父亲生辰快乐,儿子给您备了贺礼……”
商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啊。”
商景明见母亲还红着眼睛,叹息道:“母亲不必担心儿子,儿子很好。”
商景明四处看了看道:“对了,小芷呢?”
商徵羽出生后,因为是女孩儿,原定的名字是商芷,只是后来为做男儿养,上了簿子的名字是商徵羽,以最后一个字称呼她的人居多,只有商景明坚持叫她小芷。
将她作男儿养的事,他起初也是拼力制止的,说即便命格是真,他也宁愿自己死,不想牵连妹妹一生。
可刘氏和商赫如何舍得,两个孩子都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只能这样。
所有人都觉得对不起商徵羽,只有商徵羽一个人心最大,她自由自在地作为男孩儿长大,她哥健康平安,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所以不知道她就他们到底在纠结什么。
在她的坚持下,家人总算不一提起此事就泪眼涟涟,但心里还是有愧,对她可以说是百般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