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摇摇头道:“孤没事。”
商徵羽并没有给他逞强的机会,硬生生把他拖回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以后,转身出去。
“你去哪里?”司轻寒突然那叫住了她。
商徵羽道:“等着,我一会儿回来。”
司轻寒顿住了,没有再动,约半个时辰以后商徵羽才回来。
手里拿着一碗热腾腾黑乎乎的东西,她轻轻碰了碰太子的肩,见他漂亮的眸看着自己,有一刹那她以为是回到了三年前。
“……”太子看起来好娇。
大概是因为他的模样生得太漂亮了,人又瘦,一虚弱就有一种破碎的美感,商徵羽自己有种在照顾老婆的人夫感。
她被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默默的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无奈道:“殿下起来,把药喝了吧。”
司轻寒感觉到了她的身上携带着夜里的凉气,由着商徵羽将自己扶了起来,他静静地靠在她的身边,如瀑般的黑发垂在膝上,十分听话的将药喝了。
商徵羽看他这么乖,忍不住逗他。
“殿下中了我的含笑半步癫,这东西可剧毒无比。”
司轻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商徵羽:“……不是,你这样我很尴尬,至少给点反应吧。”
司轻寒沉默了片刻,配合道:“阿羽真厉害。”
商徵羽彻底麻了,好硬的配合,好干……还不如不反应。
“好吧,其实是药,喝了能舒服些。”
太子还是笑着看着他,商徵羽叹了一口气道:“殿下休息吧。”
司轻寒的唇色惨白:“好冷,你能不能靠近点。”
商徵羽没说话的时候,他又道:“算了,阿羽不喜欢这样吧,说不定还会觉得孤还像从前那样……”
商徵羽道:“我还能怎么觉得,殿下不舒服我就陪陪您呗。”
反正都和衣躺过那么多回了,都是兄弟,但凡她混的好些,以后他的孩子都少不了管她叫声叔的那种。
这么铁的关系,还能怎么样。
商徵羽心一横,也就躺下了。
感觉到旁边的太子微微蜷缩,商徵羽忍不住调侃道:“殿下这样,日后娶了妻,是不是还要同自家娘子撒娇的?”
商徵羽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出这番话以后气氛凝固了。
她有片刻的迷茫,她说错话了吗?怎么突然感觉氛围这么死亡,她太冒犯了是吗?
垂眸就对上了司轻寒幽深的目光。
“咳,我说错话了,殿下莫怪。”
“孤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侧,垂下的眸敛去了那一片暗色。
“总归如今也睡不着,孤同阿羽说说你好奇的事吧。”
听到司轻寒和自己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后,商徵羽一整个震撼了。
“所以说,你们见到了一个和你的母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个女人其实是您的……小姨?”
那个女人竟然是太子的小姨,这是商徵羽万万没想到的。
其实司轻寒的情况有些复杂,当初先帝是前朝的帝师,筹谋多年篡位先帝,当今的皇帝与皇后其实是青梅竹马。
商徵羽曾经听说过帝后的故事,虽然基本上都是删减版,但也足够叫人唏嘘。
曾经深爱的青梅竹马,变成了乱臣贼子,杀父仇人的儿子,内心一定惶惑且痛苦。
原本已经反目的两个人,又因为男方登顶权势之巅,之后强取豪夺,和其有了个孩子。
这便是太子的身世。
商徵羽不知道皇后曾经究竟经历过怎么样的煎熬苦楚,但若换位思考,无论是怨是恨全都可以理解。
商徵羽不敢想象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皇后当初还活着的时候是怎么对待从前的小太子的。
可想到他对母亲的思念,商徵羽想,皇后应当是一个好的母亲。
至于皇帝,早在许多年前,商徵羽就觉得当今圣上并非明主了,可偶尔还会听见他爹感慨说过去皇帝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可不管他过去怎么样,现在的皇帝老儿,就是一个昏君罢了。
他对皇后的感情复杂万分,也对太子百般磋磨,商徵羽实在是对这种人提不起什么情绪来。
皇后的事情商徵羽还能听说个一二,但是从来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一个妹妹。
司轻寒道:“孤幼时偶尔听母后提及过她,说她自小性子偏激些,不知道如今过得如何。”
商徵羽听到这里的时候,皱起了眉:“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女人是他的小姨,又和皇后长了张一样的脸,最关键的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还把那张脸维持成了年轻的模样。
要是让老皇帝看见了,岂不是又要恋爱了?凭那女人的手段,还不得把老皇帝钓成翘嘴?拿全天下的百姓陪她玩?
但是她既然是小姨,太子不会忍心对她下手吧。
“她死了。”
商徵羽的眼皮一跳,沉默了片刻。
司轻寒道:“别误会,她的死和孤和十九叔都无关。”
“她是为了她的情郎殉情死的。”
“哈?”商徵羽觉得自己的三观裂开了。
“她还有情郎呢?”
司轻寒把她和书生的故事说了个大概,商徵羽听得有些明白了:“所以说,伤了这么多人,杀了这么多人,其实是为了给她的情郎续命?她的情郎还因为自己害死了这么多人,痛苦地自尽了……”
所以她就陪葬了?
商徵羽并不觉得这种爱情故事凄美,她觉得那女的简直是有病。
她的神色凝重起来:“不对,不太对,她如果只想救情郎,完全不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
司轻寒想,他的阿羽真聪明。
“你是对的阿羽。”
商徵羽了然道:“她是在向朝廷挑衅,也是在引起百姓恐慌,又或者,她是想引您来吧。”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