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处。
“福祸总相依,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马新贻则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脸上是一抹罕见的邪气。
林动面上冷笑,直接点出核心问题:“大哥,这次莫非又是打算做那夜奔的韩信?韩信尚且有萧何来追,咱们若是行步踏错,到了你我这个位置,可没有回转的余地?”
这是在讽刺马新贻打算另投他处。
马新贻对于曾国荃的死尚且不知,更不明白林动与湘军实际上到了不死不休地步,不然,也不会当着他面拿出奕的照片。
奕可以算是湘军的铁杆支持者,与懿贵妃,慈安太后一路。
“世道在变啊!”
“人也在变。”
“况且,朝廷上两股声音,以翁同龢大人为首的清流,抵制欧罗巴的学问,抵制的厉害,可蒸汽的咆哮,早就冲破了天际。”
“故步自封,必然带来灭亡。”
马新贻试图给林动做思想工作,问题是林动这样的情况,哪儿有退路可言。
这次入京,他是盘算着把懿贵妃,曾老魔等等势力,一锅端了打算。
没了他曾老魔,难道洋务派就站不出一个能人来?
左季高才高八斗,能不能一肩担下这天下?
没了那懿贵妃,还能有甲午战败?
好笑!
马新贻这个时候反水,置兄弟于何地?
林动脸上笑容灿烂,“大哥,你细细说说……”
“临行前,袁大帅给过我上下两策,可如今世代交替,圣上驾崩,那八大顾命又不作为!你可知如今这京城中做主的是谁?”
“谁?”
“奕!”
马新贻斩钉截铁道,身后蓝紫电浆相击,冒出大团大团的花火。
“当初,大沽口一役,第三战败了,日不落帝国与法兰西的联军,破入龙城。”
“懿贵妃,八大顾命,不,那会儿应该还不算顾命,整个朝廷都搬往了热河一带,也就是承德避暑山庄。京城之中,只留下一个领班军机,奕与洋人商谈。”
“再后来,条例一签,联军走了,圣人才重新回城,但是慈安太后生病,八大顾命中老臣亦拖了后腿,大臣反倒是没有皇帝跑的快。当时,圣人脚不停歇,到了京城,却又因惊吓过度,彻底丧掉了最后一口精气神,而懿贵妃等人则是才起步没多久。”
“八顾命在外,奕在内,此刻我们若是不投此人,那入京后,就是一片死地!”
马新贻眉头一皱,恫吓着言道。
“哼。”
林动鼻孔里喷出一股白气,骂骂咧咧:“难道又要与什么狗屁恭亲王作狗?那岂不是又成了湘军,受曾老头所辖?”
“恭亲王是恭亲王,湘军是湘军,岂可混为一谈?况且,我们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再说,有伍家相助,三弟你我的绝世之力,咱们兄弟齐心未必不能取代那位曾先生在朝的地位,抑或是重新开辟一个军系,也未可知?”
马新贻脸上挂着难言的神情,非是落寞,更像是熊熊烈火般的野心。
“呸!”
林动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他眼珠子转了转道:“大哥,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伍家给你搭的桥?”
“是,又如何?”
马新贻眸光微沉,反问林动。
老马的眸子微沉,这个三弟的反应,不配合的态度,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他心头也不由得思忖了起来。
林动的绝世武力,某方面来说,是马新贻最大的依仗,不得不重视这位兄弟的意见。
“大哥,伍家既然有钱,那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做皇帝!”
“做皇帝!”
“皇帝!”
尾音在车厢内回荡,马新贻与伍平湖脸上写满了震惊,成为军机,朝廷上的山头就是老马最大的野望了,万万没想到,林动竟会说出改朝换代的话来。
可这世界上,真的能有两个头的天子?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