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许士林的恐怖。
蓝屿站了起来,快步从大厅中走出。
一刀婆婆耳朵鲜血直流,哪儿还敢嘲讽许士林半句。
嘴巴紧闭,一言不发的退到一旁。
此刻,她的左耳朵已经被树枝打落,本就丑陋的样貌,更加狰狞。
许士林呵呵一笑,调侃道:“看来以后你不叫一刀婆婆,该叫一耳婆婆了。”
一刀婆婆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也不敢多言半句。
命悬一线,仍旧让她心有余悸。
周围更是鸦雀无声。
征服一个武者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实力。
谁强谁说话。
蓝屿看着许士林的眼神,很复杂。
如果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有着轻易碾压一刀婆婆的实力,那么之前对他的所有认知,都该被推翻。
这么强悍的人,难道不配做白家的家主?
谁知道这是不是他全部的实力,这样年轻的强者,成为珍宝阁的阁主,未尝不可?
而他所有的狂妄和无礼,实力面前,他也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傲气。
蓝屿情绪快速平静下来。
吩咐将一刀婆婆就医之后,盯着许士林的眼睛说话。
“许先生,我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的。”
“我身为巴蜀城主,绑人越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去做。”
蓝屿好言好语的解释。
“我知道。”许士林点头说:“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
蓝屿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地上的几具尸体:“那你这是?”
“你做没做都没有关系,人的确就在你的家里。”
“这可就要讲究证据了。”蓝屿眯眼一笑,声音拔高。
许士林看了他一眼::“你宝贝女儿冤枉我,认定是我向你打小报告。”
“她要挟我的事情,可以算了。但敢绑我的人,只能用血来灭火。”
许士林语气轻松,但那眼神,可不是开玩笑。
他能说出来,自然能够做到。
蓝屿心里面咯噔一声。
他赶紧喊那保镖,忙问:“小姐呢?”
“小姐受惊过度,卧床休息。”
“快,叫她出来。”蓝屿急迫。
心乱如麻,不放心的叮嘱一句:“她要是走不动,连人带床,给我抬出来。”
此刻,他开始梳理所有的事情。
一开始许灭说她顽劣,蓝屿也只是小惩大诫。
后来提到许士林,谁想到这丫头竟然一反常态,说了无数坏话。
同时,城里面到处都在流传着许士林的流言蜚语。
蓝屿向来专情,此生只爱妻子一人,妻子死后,没再沾过女人。
对于侮辱女性的人,他的确没有好感。
此刻想来,简直可笑。
“爸,你叫我来做什么,我冷得很,想睡……”
一个“觉”字硬生生的卡在蓝楹喉咙里面。
她看着许士林,如同见了恶鬼一般,双眼充满恐惧。
一身米黄色睡裙,凌乱的长发,憔悴的脸蛋,简直带着一股子破碎的美。
任由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小心呵护着。
“你……你怎么来了?”蓝楹死死咬着发白的嘴唇,手指头不安的掐在掌心中。
这可是蓝屿亲手带大的孩子,她一撅屁股就知道想做什么。
这个表情,八六不离十啊!
蓝屿气的直吹胡子,怒道:“你当真绑了他的人?”
蓝楹满眼泪水:“我也不想。”
“爸爸,你不知道,我本来只是想要警告他一下,谁想到他竟然坑骗了我三十多万块。”
“我也是心中气不过,就想着将他女人绑了,看他笑话,让他向我道歉认错。”
“我根本没想到,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啊!”
蓝楹说着,泪水簌簌直流。
蓝屿虽然心疼女儿,但更是心中恼火。
狠狠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语气之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
越是强悍的人,越怕自己的后代是一个废物。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为一声长叹:“你可是巴蜀城主的女儿啊!”
“你就只能想到下三滥的办法吗?你的格局呢?”
瞧着蓝楹憔悴模样,他又是心疼。
“人呢?在哪?”许士林冷漠问。
懒得看他们继续表演。
蓝屿也瞬间将目光投向蓝楹。
蓝楹吸吸鼻子,声音颤抖道:“我……我不知道……”
“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她已经不见了。”
“什么!?”蓝屿一声咆哮。
蓝屿一直重复:“我说的都是真的。”
交代清楚事情始末,默默流泪。
“这……许先生,我想您的人肯定已经离开了。要不然,您回去看看。”
蓝屿说这话时,老脸通红:“当然,我们也会全力搜索,务必将人找出来。”
听听这官方的话。
许士林笑了。
轻声说:“小时候我丢过一只猫儿,那一天,全村的人都在找。”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猫儿,被山里面的老虎叼走了。”
蓝屿脸色陡然一变。
蓝楹来了一句:“那就没办法了,你总不能因为一只猫儿,就让全村人去打老虎,陷入危险之中吧。”
蓝屿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也晚了。
许士林语气祥和,耐心接话:“当然不能。”
“我这人,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村里人帮我找猫儿,他们对我好,我绝不能让他们有一点危险。”
“所以,我独自上山,杀光了山里所有的老虎。”
说到这儿,许士林冲父女两人笑的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