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声音凌冽,充满气势。
还算和谐的局面因为这一声厉喝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梁宽顿时摆出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紧张的看向许士林。
磕磕巴巴的解释:“先生……这……这您是知道的。”
许士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在许士林心中,梁宽是神秘的,同样也是忠诚的。
许士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道:“他可以信任。”
凌霄本已杀气迸发,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如同春水化开。
端起面前酒杯平静抿酒,时不时咂咂嘴,似在回味记忆中的味道。
梁宽不知不觉中,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看向许士林的眼神更加敬佩。
“还是先生神了。”
“传说中的女杀神,天生以杀戮为喜好,除了真龙天子,谁的命令都不听从。”
“真没想到,她对先生,竟顺从到了这个地步。”
第三营地,这可是军事要地,国家机密。
外人稍微得知,都该是命丧黄泉。
身为军人,身为杀戮机器,许士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比军令还要重要。
想到此处,梁宽不免又是一个寒颤。
许士林目光晦暗不明,仅仅只是微微一笑。
朝凌霄碗中夹了一块排骨。
柔声说:“这么重的伤,别看外表好了,还是很伤身子。”
“多吃肉,好好补补。”
凌霄轻嗯一声,却没有废话,直接将排骨塞入口中。
即使上面还有一块自己从不吃的肥肉。
“和我说话,你不用遮遮掩掩。”许士林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和叶枭的之间的恩怨,你应该很清楚。”
“既然准备的这么充足,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就是。”
许士林吃着黄豆,目光平静。
梁宽微微欠身,以表歉意。
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开口道:“女杀神的事情,可不是一个叶枭这么简单。”
“根据我的消息,叶枭出关后,直奔南州。”
“是被人在半路上截下来,给他说了几句话。”
“叶枭当即调转方向,去第三营地。”
凌霄吐出骨头,排骨干净,一丝肉筋都不留下。
骨头掉落盘子的声音,虽然很轻,却也恰到时候打断他的话。
凌霄擦了擦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吃好了。”
意思是,可以离开。
许士林当即站起来要走。
“先生。”
梁宽急迫追上,激动道:“你能听我说两句吗?”
“事关重大。”
“您就不想想,背后的推手究竟是谁?”
“叶枭和女杀神素未谋面,女杀神又是天下的英雄,手握兵权。”
“向来武者从不和官方碰撞,为何他这一次要冒武者忌讳,和女杀神对上手?!”
“是谁在步步为营?”
“杀了一个叶枭,真的就报仇了吗?”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音,梁宽顿觉脖子一凉。
凌霄不知道何时来到他身旁,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喉结上。
保险栓早已打开,只需要凌霄手指轻轻一动,梁宽必定命丧黄泉。
“你明知道宦场危险,你明知道武者就好像江湖,江湖人士和宦场之间从来互不干涉。”
“你明知道,那些是食人骨髓的恶鬼。”
“你明知道,对付那些人可不仅仅只是武功高强就可以的。”
每说一句话,凌霄握着枪的手就更紧几分。
她眼睛渐渐开始红,和女人哭泣的红全然不同,那是嗜血的光芒。
“我不管你是谁,胆敢将他卷入政局,我杀了你!”
“砰”的一声。
凌霄扣动扳机,发出一声空弹响声。
那颗子弹,不知何时被凌霄握在手中。
豆大的汗水从梁宽头上滚落下来,喉咙干涩的连唾沫都没有。
只能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发出几声艰难呼吸,满眼都是敬畏之色。
“我说过,手上染血的事,以后交给我。”许士林轻轻来上一句。
刚才还能勉强站稳的梁宽,听到这句话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竟是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
许士林笑着说:“至于那个王天霸,既然他敢动你,就是该死的。”
他笑着说。
可那坚定地眼神,却不容许任何人反驳。
凌霄轻叹一口气。
有些东西明知道是不可为而为之,又如何呢?
这是许士林要做的,只要是他想,刀山火海,陪他就是。
第三营地。
杀神营地一个山洞之中。
这是玲来到这儿发现的秘密基地。
以需要养蛇为由,直接霸占这个地方。
此刻,这里面昏暗潮湿,地面上全是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毒蛇毒虫。
叶枭被丢在里面,蛇虫已经爬满他全身。
冰凉黏腻的触感令人极度不适。
叶枭冰冷中缓缓清醒过来。
谁想到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景象,当即怒喝:“狂徒!”
这一声声音软绵无力,哪儿还有半点威压,有的只是虚弱。
叶枭大惊,想要运转气息,这才惶恐发现,丹田已爆。
当即发出一声悲呛怒吼。
咒骂不已。
玲冷漠站在洞口,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看向叶枭,冷笑一声:“伤害姐姐的人,都该死!”
似乎叶枭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人。
仔细一辨认,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简直太可笑了,姐姐?什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