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呵斥。
众人都替凌霄捏了一把汗。
真要动起手来,凌霄不可能是许士林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许士林的状态很不对劲,那一双眼睛猩红的像是要吃人。
呼吸,越来越沉重的呼吸。
就当众人以为许士林要爆发的时候,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忽然身体一晃,朝着凌霄倒了过去。
凌霄眼疾手快,一把搂住许士林,任由浑身是血污的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怀中的人,忽然之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许士林身体缓缓下滑,将头埋进了凌霄的胸里。
凌霄身体本能绷直,却没有将人推开,更没有生气。
因为在许士林脸靠在胸口上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胸前湿热。
那或许是许士林的血,也或许是他留下的泪,不管是什么,凌霄知道,那是他不想让人看见的一幕。
许士林的声音,通过那厚实的肉,闷声闷气的说:“死了!”
“下山之后,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的恩人,死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刻……”
“嗯!”凌霄应了一声。
一只手牢牢地搂住他的腰,一只手亲亲的揉着他的发。
就是这样看起来谁都会做的动作,让已经处于疯癫状态的许士林,彻底冷静下来。
朱惋惜半跪在地上,难以置信看着一幕。
血色军团的人嘴巴微张,对凌霄的所有认知都在推翻,重组。
当许士林情绪平复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
冰窖之中。
周围都是用冰块堆砌成的房子,正中间有一口雕花精美的棺材。
这里本是作为景点供人参观,却因许士林无法接受江雨烟将要被火化成灰,直接被征用。
一连三天,许士林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丹药也好,注入灵气也好,即使伤口已经修复如初,江雨烟依旧没有要睁开眼睛的迹象。
她死了!
真的死了!
冰棺中的江雨烟面色红润,穿着她最喜欢的旗袍,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
怎么看都不像是死亡,仅仅只是刚刚睡着一般。
可偏偏,这个人对外界的事情,却再也无法作出回应。
“烟姨,谢谢你。”
看着里面的女人,许士林心痛难当,尽力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末了,将已经清洗过的灵丹拿出来,放入江雨烟口中。
在朱惋惜的哭喊声中,许士林盖上了冰棺。
却没有发现,就在他盖棺的一瞬间,江雨烟的睫毛,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一切尘埃落定。
人皇的扣子,也随着江雨烟的死去,彻底失去踪迹。
这样,兴许也是一件好事。
许士林也没有想过,回来休几天假,会失去最重要的人。
凌霄已被传话,擅自带兵离开营地,始终要接受问话。
好在有了许士林后,营地一切开销都没有上面负责,基本上也就是不痛不痒训几句。
前往训练营的车就在外面等着,许士林还是决定再回到营地去。
正是因为这一次事情的发生,才让许士林更加意识到,新世界人的可怕。
那种黑暗的物质,可以侵蚀人的心灵和意志,是根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
想到这一点,许士林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的选择。
“你……你这就要走了?”
看见许士林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朱惋惜小跑两步,追了上来。
看向这张和江雨烟高度相似的脸,许士林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想到江雨烟临死前说的话,许士林应了一声。
迟疑片刻,低声说道:“我现在要去训练营报到。”
“要是可以的话,你再等等吧!”
朱惋惜身躯一颤,他自然知道许士林再等等是什么意思。
脸上莫名浮现出一抹难过,语气中满是苦涩。
自嘲的说:“曾经的我根本配不上你,现在的我,更是距离你天壤地别。”
想到那天的场景,许士林倒在凌霄怀中的画面的,她语气难过:“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凌霄。”
“就好比那天,只有凌霄,才能够让你恢复理智。”
“我妈妈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说的话,你就忘了吧!”
这些本没有恶意的话,却让许士林眉头紧皱。
既然已经提起来了,就有必要说清楚。
许士林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看向朱惋惜,郑重其事的说:“我想你有什么误会。”
“我和凌霄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情,我们两个人清清白白的。”
“那天,我的身体,刚好已经达到极限。”
说到这话的时候,许士林略微停顿。
事实上,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那一天的感受,是他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的。
他记得很清楚,虽然那一脚很痛,但他身体本能的害怕凌霄生气,去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而在靠近她的一瞬间,是那样的安心。
就好像整个世界破碎了也没有关系,只要她还在就好。
也是在那一刻,他清晰的意识到,或许他对凌霄的感情,的确是不同的。
只是明白的那一刻,来的晚了一点。
江雨烟,可是以为他,彻底失去了生命啊!
想到这个,他将所有的情绪都抛开,再次看向朱惋惜的时候,眼中只有一片清明。
他依旧是那个白衣翩翩的少年,依旧是无忧无虑,双眼清澈的大学生。
他说:“你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了烟姨,我就一定会娶你。”
再次看向朱惋惜,许士林像是下定决心般的说:“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隆重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