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原来秦家人还好意思过来解释啊。”
罗峰的语气充满嘲讽。
“秦家人出尔反尔在先,我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一句话了。”
“抱歉,我知道说再多道歉的话也没有任何用处,如果有需要我秦家的地方,尽管直言。”
“至于火锅店一事,那个人已经受到了惩处,他是辉龙堂的人,如果你还觉得不解气,完全可以带人去辉龙堂,你觉得那里的人谁碍了你的眼,就可以把他带走,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罗峰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干净利落。
“此话当真?”
“当真。”
“那如果我想带走的人是秦龙辉呢?也任凭我处置?哪怕他死了,你都不会过问一句吗?”
秦耀堂抿了抿嘴:“首先,秦龙辉并不是辉龙堂的人,其次,他做了什么也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能饶他一命,毕竟这个法制社会,也不会容许随便杀人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虽然有人去火锅店闹事,这些人都已经被处理了,你如果觉得他们是替罪羊,我也无话可说。即便是他们去闹事,似乎没有闹出人命,并没有伤害到你身边重要的人。”
“所以秦家的人的意思是,这就可以息事宁人了吗?”
“我并没有说非要息事宁人,不过我想给的交代已经给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罗峰深深的对视着对方的双眸,在那双锐利的双眸中,罗峰看到的是坚
定和坦然,这秦耀堂果真不是一般人。
当然,更令罗峰感到惊讶的是,他总觉得这秦耀堂和自己的媳妇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该不会真这么巧吧?
“你来找我媳妇干啥?”
“我能进去说话吗?”
罗峰点了点头,秃头等人才放行,秦耀堂进到房间后,并没有要和苏秀红坐在一起,而是单独和罗峰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他准备先把这事告诉罗峰,再由对方决定,要不要让他和苏秀红谈谈。
或者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我知道这事告诉你,可能会觉得很荒谬,但我还是要说,苏秀红和我之间的关系……我们……”
一说到这,秦耀堂反而吞吞吐吐。
罗峰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有啥说啥,你们两个又不可能是父女恋。”
“我是她大舅。”
罗峰的眼珠子微微睁大,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一晃而过。
罗峰完全想不到,那个在柳河村里平静的长大的女孩,居然会和京城的秦家有挂钩。
“那秀红的母亲是?”
“如果我没有猜错,秀红的母亲原名叫秦淮阴,是我的妹妹,可惜……”
“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不能说吗?”
“不!能说。”
秦耀堂重重的点了点头,把事情的始末缓缓道来。
“我都告诉你吧,虽然我还没有查清楚,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我一直都在寻找秀红的母亲,就是希望有
朝一日找到她,对她说一声抱歉。毕竟当年那件事,虽然责任不全在我,但我觉得我逃不开关系。”
通过秦耀堂的诉说,罗峰得知了这样一个故事。
当年,秦耀堂和苏秀红的母亲秦淮阴因为一件事有了分歧,那就是,究竟是支持苏家的苏老爷子,还是苏远道。
其实,不论从长远来看,还是这两人的品质,都是苏远道更胜一筹。
可偏偏那时,苏老爷子先找到了秦家。
并对秦家当时的掌事人给了一些贿赂。
那掌事人本没什么远见,就收下了,收下之后,如果这事不办,苏老爷子就会把秦家收受贿赂的事情捅出去。
那时正在严查,要是真捅出去了,并且还有证据,可全都完了!
所以他们才选择相信苏老爷子,并帮助对方整了苏远道。
苏远道也因此被贬到了宁县,最后发配进柳河村,在那里当上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当时的秦淮阴,因为这件事和秦耀堂彻底掰了。
秦耀堂那时,还不是秦家的掌事人。
他也觉得这事做的不地道。
可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曾劝过秦淮阴,千万不要跟过去。
不然这一生,算是毁了!
秦淮阴如果不跟,那么在秦家,将会生活的很好,且会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秦淮阴走了之后,秦耀堂就一直自责。
这些年来,都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也曾派人去可能的地方寻找过,可却并没有找到。
两人的人
间蒸发,令秦耀堂的自责更深,每晚都会做噩梦。
直到这一天,秦耀堂看到了苏秀红,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所以你才会派人前去宁县。”
这下,事情的谜团算是解开了。
罗峰能够松一口气,只要不是去暗害苏秀红,以及她的亲人就好。
苏秀红这下,又多了一个亲人,不知道是否该高兴,但他还是决定这件事,先不跟苏秀红说,直到她把孩子生产完之后再说。
罗峰虽然听到了对方的解释,却并不知道当年这个误会究竟有多深,伤害有多恐怖。
“你要真想讨得原谅,就不应该去找我媳妇,而是先去找你的妹妹,她是那件事最大的受害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吧?”
秦耀堂摸了摸手上的茶杯,叹了口气,“是苏远道。”
“当初如果我出来作证,他可能就不会走了,而苏家目前的掌事人不是苏老爷子,而是他。苏家就会变得越来越好,不至于是现在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见秦耀堂还算诚恳,罗峰安慰道:“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事总要问过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我岳父岳母都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