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晴就像疯了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向下拽,蹲在地上,就像复读机一样,嘴里不断吐出‘为什么’这三个字。
“小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妹妹?为什么要骗我?我那么喜欢你,而你却把我当成了妹妹。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当你的妹妹。”
她突然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病态的痴迷,游离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江伊杰,仿佛要透过他的灵魂,看到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脸色苍白的她,毫无血色,就像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花朵,美丽而诡异。
“你”
江伊杰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和不安,白玖晴此刻的行为让他感到了陌生。眼前的白玖晴,真的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温柔、乖巧、可爱的女孩吗?
“小晴……你……我……没有骗你。”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难道她误解了他小时候说过的喜欢?
江伊杰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不禁暗自懊悔,为什么当初会对白玖晴说出那样的话呢?现在看来,她似乎把这种喜欢理解成了男女之间的情感,而这与他内心真正的喜欢截然不同。
“小杰,你告诉我,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白玖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面对她的质问,江伊杰感到一阵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相待:
“亲情。”
是的,他对白玖晴的感情仅仅局限于亲情而已,丝毫没有涉及到男女之情。这个答案或许会让她失望,但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这么多年。”
是啊,如果当年能够说清楚些,也许就不会造成这般结果了。
“这不是真的,是不是?这不是真的,是不是?我知道你喜欢我,是不是?”
江伊杰摇了摇头,低头沉默。
白玖晴始终无法相信他的话,知道他喜欢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小杰,你别摇头,我知道你喜欢我,一定会喜欢我。我们生活了那么久,我真不信对我只有亲情?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没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出来没有人知道的,快点说你喜欢我。对,没错,日久生情,就是这样。”
“够了”
江伊杰忍受不了她的自言自语,他说的都是真话,为什么还要自我欺骗?
白玖晴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在那自言自语。
“小杰,你说过你喜欢的,现在又说不喜欢我了。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说我你永远是我的小杰,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你说过”
“够了,,够了!!”
江伊杰瞪大双眼,怒火在口中随时要喷发出来,他已经快要数不清自己已经说过多少句『我们是兄妹』了。
那为什么不给她解释呢?
不是不想给,而是不知道该怎么给。江伊杰见到白玖晴第一眼时,把她当成了朋友。跟她一起生活时,就把她当成了妹妹一样照顾,呵护她。每次从外面回来就能感受到她给的亲人间的温暖,对她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小晴,我说的都是真话,都是真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事实呢?我真的把你当成了妹妹,如果没有我早就答应你的表白了。”
“不会的,你在说谎,是吗?”
事实已经摆在她面前,可她怎么都接受不了是他妹妹这层关系?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把她当成妹妹呢?为什么就只有这层关系?
“小晴,你还要我怎么说?我们是兄妹,已经形成了,改变不了了。你别活在过去了,好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要拿以前跟现在比。
“已经7年过去了,能不能不要停留在过去?面向未来,好吗?我们已经不是同一路的人了,但我一直会把你当成我的家人。”
“可是,,我做不到。我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是小杰你给的。如果没有这份回忆我根本早就活不下去了。”
白玖晴缓缓地向上提起袖子,露出了她那白皙的手臂。但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原本应该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却布满了一排排狰狞可怕的伤疤。
江伊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伤疤,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他的喉咙干涩,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些伤疤究竟是怎么来的?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小晴,你的手臂……怎么会这样?”
白玖晴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平静地告诉了他。
“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是我自己弄的。7年前,我回到了父母身边,其实并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虽然他们在物质上满足了我的一切需求,让我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但我的内心始终感觉缺少了些什么。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空虚和寂寞。有时候,我甚至会控制不住地想要伤害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暂时忘却痛苦。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如果中途被打断,那种无法抑制的自残冲动就会涌上心头。于是,我会拿起刀子,对准自己的手腕。但每次在关键时刻,我都会想到还没有找到你,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所以,最后我只能选择将刀刃转向手臂,狠狠地割下去。那种疼痛,真的非常人所能忍受,可它却能让我的脑海中全是你的身影。”
说完,白玖晴微微低下头,不让江伊杰看到她眼中的泪光。而江伊杰则呆呆地望着她,完全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过,白玖晴竟然经历了如此痛苦的折磨,而自己却一直对此一无所知。此刻,他对白玖晴充满了心疼和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希望我的出现能让你好点。”
“确实,找到你之后我就没有了想要伤害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小杰,你还能不能不把我当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