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前世她除了身手,最保命的就是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
方才一起躺在棺材里时,她分明察觉这男人身中剧毒苟延残喘,没想到居然还能在瞬息中杀了十几个高手。
一想到自己刚刚对他上下其手,君月染禁不住冷汗涔涔。
尘土散去,刚刚还半死不活躺在棺材里的人,此刻已经大刀阔斧的坐在了那唯一完好的凳子上。
与沉睡时不同,现在的男人眸若雄鹰,气若雄狮,光是看着便让人心生畏惧。
那条被她刚刚硬生生扯开的玉质丝绸腰带,此刻却锐利的像一把刚出鞘的宝剑,似乎下一刻就要刺破她的喉咙。
不管在哪里,君月染都奉行一个道理,天大地大,保命最大。
她指尖藏起一枚锋利的箭矢,两腿一弯,几乎是滑跪到男人面前,同时双手环住他的右腿,奥斯卡演技,戏说来就来。
“嘤嘤嘤,王爷,刚刚吓死妾身了,王爷要是再晚点出来,妾身就要一命呜呼了。”
长孙璃垂下头看着面前惺惺作态的女人,讽刺的开口。
“怕是本王再晚一点出来,这些黑衣人还不够你杀的。”
“王爷怎么还调笑妾身。”
君月染佯装低头抹泪,心里将这狗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妾身方才也不想轻薄王爷,只是这风弥散药效太强,妾身手无缚鸡之力,又担心王爷,所以才做出过分之举。”
“哦?”
那玉带顺着君月染的脖颈向下,用力拍向她的胳膊肘,她只觉手一麻,方才还握在掌心的箭矢瞬间脱力而出。
“唔——”不远处垂死挣扎刚想偷袭的刺客瞬间被箭矢刺中身亡。
君月染尴尬的笑了两声,接着吹捧。
“王爷真是英明神武,妾身佩服不已。”
上面的男人一言不发,君月染体内的风弥散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意识有些涣散,小手顺着男人的裤腿踌躇着向上。
“啪——”
那腰带毫不客气的拍落她的手,在君月染猛的睁大的眼睛中,直直的向她喉间破来。
玉带锁住她的脖颈,她仓促站直,被迫后退两步,当即扯住玉带一角,顺从后退保持体力。
不过瞬间,君月染砸入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她吸了一口气,心里把男人骂飞了,嘴上却像抹了蜜。
“王爷这是做什么,妾身这么担心王爷安危,王爷醒来第一件事竟就是屡次三番要杀妾身。”
长孙璃唇角讥讽,他一把收紧玉带。
君月染感受空气变得稀薄,死死拽住玉带,却抵不住对方要一击毙命的心思。
难道她当真要葬身于此?
她不甘,另一只手捏紧长孙璃的手腕,试图扣紧他的命脉。
长孙璃眼底划过讥讽,指尖力道加重就要落下致命一击。
君月染痛苦的睁大双眼。
——“皇上驾到。”
阴风阵阵,太监奸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长孙璃眸色黑沉,手上动作缓了片刻。
君月染额上凝出一滴冷汗,忙趁他分神扯松玉带,跌坐在地上。
屋里的尸体很快被人收拾干净。
看着由远及近的皇帝仪仗,长孙璃意味不明地勾起一抹笑。
君月染刚从阎王门里逃出来,后背一阵彻骨的寒意。
末世豺狼虎豹,丧尸猛兽,都不及此人半分,这人太强了。
另一头,皇帝长孙恪脸色却略有些绷不住。
眼瞧着对面的摄政王眼底生冷,衣衫不整,新进门的摄政王妃面色不善地拢了拢衣服。
活像他坏了这两人的春宫好事。
君月染防备的抬头看向来人。
他头戴紫金冠,腰别镶玉带,身着皇袍,剑眉入鬓,看起来威严霸气,五官俊秀,却不知为何有一股独特的阴柔感。
他微微张口,声音里满是凉意。
“寡人听人报摄政王薨了,悲痛不已,未料又平安醒来,果真是我大夏朝的吉兆!”
“来人,宣太医,快为朕的摄政王好好看看,摄政王若有什么闪失,朕唯你们是问!”
长孙璃直直看向长孙恪,眼神毫无君臣之分。
他摩挲着手间的玉扳指,眉眼微垂,也遮不住眼底的嘲讽,轻嗤一声,“可本王却听闻,陛下夜夜笙歌,喜不自胜。”
不称臣子,直怼皇帝。
看来这皇帝与摄政王之间实在谈不上融洽。
君月染悄悄观察长孙恪,这皇帝居然都不变脸色,实乃忍者神龟啊!
长孙恪面色如常,气息却乱了几瞬。
长孙璃分明中了他找来的剧毒,如何能起死回生?
难道仍旧贼心不死,一直故意隐藏实力,还妄图凌驾于他之上。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眼底杀意厚重,面上却带着笑意,“摄政王此言真是让朕寒心,今日朕带来皇宫里最好的太医,只有让这位太医替摄政王把了脉,朕才能放心。”
说话间太医也传了上来,恭恭敬敬三跪九叩请了安。
太医眼窝凹陷,瞧着饥瘦,请安起身时漏出宽袍大袖下的手指。
君月染原本看戏的神情瞬然收紧。
这太医不对劲!
医者仁心,身上本应是药之芬芳。
可这太医指缝黑漆,额角发紫,浑身刺鼻毒味,哪是太医,分明是长年接触毒药的毒师!
这皇帝还真是心怀鬼胎。
她嫌弃的皱了皱鼻子,看其他几人都没有反应,清楚这味道只有她自己能闻到。
她前世医术高超,这才能敏锐的分辨这不同寻常的气味。
君月染垂眸看了眼四周,心生一计。
君月染突然娇滴滴的扑向长孙璃。
“呜呜呜,王爷你可吓死妾身了,妾身自多年前一见就一直想着嫁与你为妻,今日我们终于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