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娘家祖上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就算是如今后代弃武从文,可沈家也还算深得皇帝的倚重,只要沈家在,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一大早的她就托人给沈老太爷送信,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沈老太爷气得差点没拍碎了桌子,立马就进了宫,避重就轻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后,想跟皇帝求一个赐婚。
可是,他没想到,刚一开了个头,皇帝就答应了。
“既然婚事早已定下,那便早日成婚吧,朕这就给尉迟将军府下旨,让他们择日迎娶令爱进门。”
长孙恪面上一片慈善,内心一片狰狞。
尉迟将军不是长孙离的亲信吗?他暂时治不了他长孙离,他还治不了他手下的人了吗?
这么一想,长孙恪就一阵通体舒畅。
摄政王府这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动静。
长孙无忧抱着按照君月染的要求打造好的针回来,老远就叫道:“小嫂子,你要的东西都准备齐了,什么时候能给我皇兄解毒?”
他将打好的针递给她,有些好奇这玩意儿怎么用。
君月染在桌上唰唰写了个药方甩给他:“按上面写的,把药备齐了,再准备一口大缸,下面架上火,记住了,剂量可千万不要搞错了。”
长孙无忧一脸怀疑的看着她,迟疑的说道:“小嫂子,你是真的要给皇兄解毒的是吧?”
君月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去不去?不去就不用解了。”
长孙无忧知道再问下去对方那小暴脾气又要上来了,连忙拿着药方“嗖”地一下就跑了,生怕跑慢了一步,回头被煮的就是他了。
外书房里,长孙璃听着暗卫的禀报,一张脸黑沉黑沉的。
“你说她这些天炼了许多丹药?她准备做什么?”
暗卫迟疑了一下,才道:“属下看她身边那个小丫鬟偷偷带了些去城中的药铺,可能是想换银子。”
长孙璃:“……”
“本王缺她用度了?”
屋内的气压降到了极至,长孙璃冷笑了一声,好,真是好得很。
暗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暗卫问:“那,主子,咱们要阻止吗?”
长孙璃摇头:“不必,本王答应不过问,你且在暗中盯着,若有什么异动,立马来报。”
那暗卫应了一声,抱拳出去了。
长孙璃刚翻了几页书,外面的嘈杂声不断的钻入耳中,偶尔还能听到长孙无忧的指挥声。
“你们轻点儿,别磕破了,这可是皇兄要用的。”
“使点劲儿啊,是没吃饭吗?”
“这个不能放这里,小嫂子说了,必须要保证使用效果,瞧你们这粗手笨脚的。”
长孙璃两条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又在搞什么?
半晌,他扔了书,起身就朝外面走。
小厮守在门外,见她出来,恭敬的唤了一声:“王爷。”
长孙璃问:“那些人都在干什么?”
小厮摇头:“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但听小王爷说,是在给您准备晚上要解毒的东西。”
长孙璃一甩袍袖,大步的朝着君月染的寝殿走去,远远的还能看到好几个人抬着一口大缸,正费力的往前挪,君月染指挥着他们将东西放到了她寝殿旁边的那间屋子,还有下人不时的往殿里抱柴。
这一幕越看越诡异。
“你们在做什么?”
君月染笑得一脸的如沐春风:“王爷,您来得正好,东西都备齐了,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长孙璃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口架在火堆上的锅,长孙无忧正在往里面倒熬好的药汁,两个婆子开始升火。
君月染拍了拍那口瓦亮瓦亮的缸,两只眼睛里全是星光:“王爷,请宽衣吧。”
长孙璃目光一凛,强忍着拧断她脖子的冲动,磨着牙问:“你不是要给本王解毒?”
君月染点头,长孙无忧凑过来表功道:“皇兄,这口缸可是皇弟我替你选了好久的,看看这做工,看看这上釉,再看看这颜色,真是无一不符和您的气质,重点是,这缸够厚,等皇兄坐到里面的时候,只要控制好下面的火温,这可比泡温泉池子还舒服。”
长孙璃额上的青筋狠狠的跳了几下,他又想把他给扔出去了。
但是,君月染却率先开了口:“王爷,无忧小王爷是妾身的助手,在您的毒解完之前,妾身还用得着他。”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不能打。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啰嗦,赶紧脱光了往里面跳,那表情,妥妥的在看一只等煮的肥鸡。
长孙璃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要是解不了毒,本王就杀了你!”
一股杀气自他周身弥漫,那些原本还在添柴加水的下人们瞬间就全跑了,生怕回头被自家王爷记恨。
“小嫂子,既然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瞬间,整个偏殿就剩长孙璃和君月染两个人了。
这些人,跑得比鬼还快!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君月染抬起小脸,笑盈盈的看着他,两只爪子已经扒上了他的玉带:“王爷,妾身来给您宽衣。”
长孙璃握住她的手腕,粗鲁的往边上一甩。
君月染踉跄了几步,也不生气,蹲下身狠狠的往缸下添了把柴,狗男人,不煮掉你一层皮,老娘就不姓君。
长孙璃一脚踏进药缸里,稳如泰山的盘腿一坐,声音冷得惨人:“你要是再往里面添一根柴,本王定会要你们整个丞相府跟着倒霉。”
不料,君月梁闻言却噌地一下抬起头来,语气里满是惊喜的问:“真的吗?那可真是多谢王爷了。”
说着,她又往里面添了把柴。
长孙璃一哽,第一百次想弄死她。
浓浓的药味浸入鼻息,长孙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随着那些药汁浸入皮肤,几乎快要沸腾了。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