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手上的动作只停了一瞬,便果断道:“不见。”
如今相府可没什么能要挟她的,她现在忙得要死,她是傻了才会去陪沈氏耗费时间。
房门的婆子迟疑道:“可是,她说相爷病重,特来通知王妃回府探望,您若是不见,怕是会传出您不孝的名声。”
君月染炒制的动作一顿,看向暗六问:“君丞相当真病了?”
暗六摇头:“没听说,王妃,属下打从进了这个门就没出去过,至于他后来病没没,属下就不清楚了。”
君月染了然。
相府那边肯定有摄政王府的人,若是有异动,肯定会立马报到这边来。
暗六身为传门替长孙璃搜集消息的暗卫,他若是没收到消息,那说明那边根本就没毛病。
既是这般,她也懒得跟对方废话,于是跟门房婆子交待道:“你去告诉她,本王妃也病了,起不来床的那种,她若是不信,可领她进来看看。”
门房得了令就出去了。
被门房这么一打断,君月染又突然想起封无极那件事情来,当即便问暗六:“之前不是听说丞相夫人要去看封太医吗?去了吗?现在人好了吗?”
暗六被她问得猝不及防,但还是很快的答道:“回王妃,他们去了,皇帝派人盯着呢,怎么敢不去?之后,封太医还真是好了一半,这会儿都能进宫了。”
君月染闻言立马就心定了。
看来,沈氏是急了。
“王妃,大夫人来找您,绝没有好事,您可千万不能理她。”
月琴生怕君月染心软,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君月染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个小丫头瞎操心什么?姐姐我是那么心软的人吗?”
她若是心软,就不拿君家开刀了。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手上动作不停的制药粉。
不多时,门房又来了。
“王妃,丞相夫人说,她知道柳夫人的去向。”
君月染挑眉,看来这沈氏手里还真是握有不少连君莫海都不知道的消息,她今日若是不出去见她一面,也怕是还要在摄政王府门外杵一天了。
“算了,你把人领到前厅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门房恭敬的退下了。
月琴一脸担忧:“王妃,大夫人怎么可能知道柳夫人的去向,她定是为了见你胡扯的。”
君月染起身,在她脸上拍了一下,说道:“放心吧,一般人想要骗我,还是比较难的,你接着翻搅,等里面的药粉变成白色的以后,就把锅给端下来,后面的等我回来弄。”
月琴点头,目送君月染出去后,就跟暗六大眼瞪小眼。
往日里都是长孙无忧那个话唠在这里的,这突然间换了个人,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不过,好在暗六也是个嘴巴闲住的,药房里时不时的就能响起他问话的声音。
前厅里。
沈氏被人领进门后,便没有人再管她了,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这待遇,已经说明了摄政王府并不待见她。
沈氏脸色不是很好看,心里愤怒摄政王府的人欺人太甚,可是她又不能拂袖而去,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干等着。
可她左等君月染没来,右等她也没来,她急得都快上火了,不停的催问外面守着的下人:“你们王妃怎么还没来?快去瞧瞧啊?”
结果,那守门的下人只回了一句:“我们王妃本就身子不适,您非要见,慢一些您也只能担待一些了。”
沈氏被噎住,愤愤的瞪着那下人,胸前剧烈起伏,心里暗骂,都是一群看人下菜的狗东西!
“那我去你们王妃殿中见她总行了吧?”沈氏起身,抬脚就要往外走。
不料,却被守在门口的小厮给拦住了:“君夫人,咱们王妃寝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里面东西多,万一要是弄坏了什么,咱们不好交待。”
沈氏被气了个仰倒,这些个狗奴才在说什么?
那个小贱人殿中能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还怕她破坏,简直可笑!
但是,任凭她说什么,那守门的小厮都不放她出去,她也只能重新回到厅内坐着,用帕子扇了扇风,只觉得嗓子都快要冒烟了,扯着嗓子叫道:“你们摄政王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连杯茶都没人上?”
她这话刚落下,门外便传来了君月染的声音:“摄政王府的茶是用来待客的,您这样的不速之客,自然是没有的。”
沈氏脸一黑,强忍着没有发作,只看着君月染,开门见山的说道:“咱们来做个交换吧,我告诉你你娘的去向,你把那个宝善堂制药的大夫交出来。”
君月染挑眉,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她的直接,她还以为这位丞相夫人又要在这里跟她墨迹半天,打太极呢!
看来先渴她一段时间还是有用的。
“哦?大夫人如何确定我就一定知道那个宝善堂的大夫在哪呢?”
君月染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饶有兴味的看着沈氏。
沈氏看到她这副模样就恨,凭她什么她这般狼狈,对方却一副悠雅从容,高高在上的样子?
明明这就是个傻子,这十几年来都任由她搓磨的傻子。
“当初那个温思语跑到摄政王府来闹的事情,满京城都知道,我相信身为国师府的大徒弟,她若是不确定,自是不敢杀上门来的,所以,你一定知道那个制药师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你母亲去了哪里。”
沈氏一番话说得极有逻辑,也极是自信,君月染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制药师在哪里呢!不过,你需要他炼什么药,倒是可以告诉我,我说不定可以替你去找找人,你也知道,像那种高人,通常是不会让人知道自己的落脚点的,但我却是可以给他留个口信儿,就看大夫人有没有诚意交换消息了。”
沈氏脸色青了白,白了黑,手上的帕子被她绞得几乎都快要烂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坚持道:“我只想跟那个制药师谈,并不想跟你谈,你可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