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长孙璃便拐着君月染出城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骑马的,为了方便,君月染直接穿了男装,作小厮打扮,只带了几名护卫,一口气奔出了五十里外。
突然,一只箭矢飞了过来,君月染身子往后一仰,险险的避过了。
随即,四周突然冒出了数十道黑衣人,一个个手中握着长刀,直直的朝着他们一行人扑了过来。
君月染暴了句粗口,问:“你的行踪不会又被人给算到了吧?”
那这样,以后还能跟这货出门?
怕不是要出来一次被当一次靶子吧?
“国师府的人当不至于那么闲。”长孙璃挥开迎面刺过来的一刀,道,“毕竟,测算这种事情也是需要耗损寿元的,没有谁会随意拿自己的寿元开玩笑。”
君月染只笑笑不说话。
上回席慕潇那朵大白莲上门一求,不就有人愿意巴巴的为她去死吗?
如今席慕潇虽说中毒在府中,但保不齐就有那么一两个爱她如命的,非要替她除了她这个眼中盯也说不定。
两方人马很快就激烈的缠斗了起来,对方的身手一点也不差,打了将近一刻钟竟没能在对方手上讨到半点便宜。
君月染不由得眯了眯眼,袍袖一动,不料,那些黑衣人里头竟有同行的,大叫了一声:“不好,有毒,快撤!”
君月染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那说话的人就射了过去。
她的毒无色无味,这么敏锐的人,绝不能让其逃走。
很显然,长孙璃也是这么想的,几乎是君月染的簪子射出去的同时,他的剑也到了。
在夫妻俩的通力合作之下,那个根本没有活路,很快就倒下了。
余下的一些人,因为中了君月染的毒,这会儿也都四肢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护卫们连忙上前查看他们嘴里有没有藏毒。
“主子,这些人应当不是死士,他们嘴里都没有毒。”一名护卫对长孙璃禀报道。
君月染抬手就扯下了一人的面巾,虽说都不认得,但却不防碍她继续扒衣服。
“主子,王妃她这是……”护卫看着君月染的动作,简直瞠目结舌。
长孙璃面色微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他们都是男的。”
君月染瞪他:“我当然知道他们都是男的,但我不过是想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标记或者刺青什么的,又不是要扒光了他们,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长孙璃咬牙切齿道:“只扒一点也不行!”
这个女人,都把人家的衣襟扯破了,简直不知羞耻!
君月染直起身来,瞪着他:“那你来,找不出这些人的身份,你今日也不用再往前走了。”
谁知道这次刺杀他们的幕后之人又是谁,而且,只有这么一拨人,还是一路都埋伏了人。
长孙璃给了自己手下的人一个眼神,那些护卫便连忙动起手来,先是查看了一下黑衣人的手臂,然后是胸前,最后是后腰,总之,一般能刻刺青的地方差不多都被他们翻看了一遍,最后什么也没发现。
君月染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拖到那边林子里看看屁股上有没有,再没有就看看大腿根部,要是都没有,就割他们一刀,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要是嘴硬不说,就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的割下来,直到有人开口为止。”
几名护卫闻言,齐齐的打了个冷颤。
王妃的手段,可一点也不比他们王爷差。
长孙璃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王妃对于刑讯逼供一事,倒是十分的上手。”
君月染知道他这是又疑心她不是君家的那个傻子四小姐了。
不过,疑心又如何?
就连君府的人都找不着她不是君四小姐的证据,她怕什么?
左右这具身体也是君四小姐的,若说换了灵魂,谁信?
“王爷不是知道这一点才非要带上妾身出来的吗?”君月染装傻的眨了眨眼,“难道说,你们平日里审犯人没用过这种手段?不对啊,话本子里写的可比这些要狠多了。”
长孙璃知道这女人又在转移话题,索性也懒得跟她争。
这时,审完人的护卫们回来了。
“主子,那些人是轩辕浩的人,属下等在他们腿部发现了轩辕家族的刺青,他们埋伏在这里,是得了消息说有可疑人员从此处过,他们想要立功,便埋伏在这里。”
君月染闻言翻了个白眼,这种鬼话也能信?
长孙璃脸色一寒,他都还没来得及拿轩辕浩开刀,这货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真是好得很。
“传信回城,关于轩辕家贩卖私盐的案子可以抖出来了,让苦主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回头有本王撑着。”
说完,他便跨上了马背。
“是。”护卫应了一声,便传信了。
君月染也跟着上了马,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王爷,这轩辕浩又是怎么得到的咱们的行踪?难不成他竟有本事往摄政王府安插细作不成?”君月染觉得,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她以后都不想跟他一道出门了。
这出门一次就被人算计一次,真是太不安全了。
“他还没那个本事,不过,身为帝王的爪牙,摄政王府附近有多少人监视,帝王能得到的消息,他自然也能得到。”况且,他今日出城可没有乔装改扮,更没有刻意隐藏行踪。
他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他出城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敢对他伸手。
君月染都无语了。
她到底是哪里想不通,非要跟他出来当靶子。
“像您这么危险的人物,妾身觉得,咱们还是趁早分道扬镳吧,免得被你给害死了。”君月染说着,轻夹马腹,驱马跑到了前面。
长孙璃追上去,与她并驾齐驱:“王妃这骑术不错啊,上回从皇觉寺回城的时候,本王竟然一路都没能追上,不知王妃是打哪学的?”
君月染心道,又来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