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绝对没有想到,她前脚刚回到伴月殿,长孙璃后脚又跟了过来,而且还再次强势的要求她去救席慕潇。
君月染都要被他这副紧张的样子给气笑了:“王爷,我说过了,席慕潇她是自己弄的,死不了,你让我陪着一个神经病天天在那里玩救治游戏,抱歉,我做不到。”
长孙璃无法跟他解释聚魂灯的事情,只是道:“本王知道你医术了得,定然不会诊错的,可是,刚才下人来报,说席慕潇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虽然你怀疑是她自己对自己下的手,可万一不是呢?她不能死,你得救她!”
这还是长孙璃第一次这般郑重的跟君月染说,席慕潇不能死,而且,看他的样子,还真是紧张。
君月染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扯了一下,嘴巴里是苦涩。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她对你竟如此重要。”
长孙璃默了片刻,点头道:“对,所以,她绝对不能死,你不需要暴露身份,就乔装成一下那个制药师去给她看看就成。”
说完,她生怕她不乐意,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要多少银子,本王都可以给你,价钱由你开,本王绝不还价。”
君月染的心,仿佛被浸泡到了冰水里,原来席慕潇在他心慕中竟如此重要啊。
竟然不惜一切代价的也要救她。
既然如此,那她便成全了他们吧,等此事一过,她立马就离开这里。
“也好,妾身是真的很爱财,王爷也不需要给多,就给十万两就成。”
用十万两买席慕潇的命,真的不贵。
长孙璃点头,没有觉察到她的那点小心思,拉着她就去了其中的一间偏殿,命谢川送一套合适的男装过来,然后,就一错不错的盯着君月染变装。
君月染黑着脸:“王爷,宝善堂的药制出现在王府,不觉奇怪吗?就不能出了王府再找个地方让我换装?”
长孙璃道:“出去怕被人跟踪,王府外守了许多人,本王嫌麻烦,一会儿你就从后门溜出去,再从大门进来便可。”
君月染:“……”
原来他长孙璃也可以如此紧张一个人,她还以为他生来冷漠,对任何女人都不会起波澜呢!
想到这里,她内心就不由得更酸了。
这封建社会的男人果然是渣,分明就不想给她休书,心里还惦记着别的女人,既这般惦记,那便娶回来好了,可偏偏又非得装模作样,真是够恶心的。
也罢,这种男人,索性她及时看清楚了,立马抽身就对了,等到以后泥足深陷,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般想着,君月染便重新收拾好心情,依着他的指示从后门溜出去,绕到大门,再由长孙璃领着进了大门。
莲香殿那边,席夫人早已哭天抢地,一副死了女儿的悲恸模样,听得周遭的丫鬟婆子都纷纷动容。
暗卫在殿外现身,凑到长孙璃身边低声道:“王爷,那席郡主看着像是真的不行了,席夫人进到内殿后,就见席郡主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脸色越来越差,而且还开始七窍流血,她就哭了起来,从头到尾,属下也未曾见席郡主有半点反应。”
长孙璃拧眉,君月染不是说她是装的吗?那她这般反应,难不成是真的给自己下了狠手?
当即,他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厌恶。
“本王知道了。”
打发完暗卫,长孙璃继续领着君月染进了内殿。
席夫人乍然看到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听长孙璃道:“这是宝善堂挂名的那位神秘的制药师,本王的人刚好看到他,就把他给领过来了。”
席夫人一听,立马喜极而泣,拉着君月染的袍角祈求道:“药师,求你救救我女儿,只要你能救我女儿一命,诊费你随便开,只要我席家有的,我席家定然不会心疼的。”
君月染看着她,问:“我若开价十万两呢?不知席家可能付得起?”
席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又目光祈求的看向长孙璃,十万两银子,于席家而言,的确是有些多,他们一时半刻的真拿不出来。
“本王可以先垫着。”长孙璃木着脸说道,“药师现在可以先救人了吧?”
君月染冷笑一声,瞧这猴急的,生怕他的心上人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一样。
都说了席慕潇那个女人虽然是对自己狠,可她绝不会让自己这般轻易的死掉,她都不知道他在急个什么劲儿。
也罢,既然有人巴巴的送上门来给她宰,她便狠宰一刀吧,等回头走人的时候也不至于没有钱花。
这般一想,君月染便走到席慕潇床边,再次替她把起脉来,这一把,就把她给惊愣了。
“如何?”席夫人一脸焦急的问,“我女儿如何了?”
君月染满心疑窦,当即又仔细的多号了一段时间的脉,然后,她的眉头便越皱越紧,仿佛要夹死苍蝇。
长孙璃一看就觉得不对劲,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君月染目光复杂的看向他,小声回道:“她体内似乎有个东西一直在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若不能及时将其取出来,她就真的要死了。”
一旁的席夫人闻言,两眼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长孙璃无比烦躁,下令道:“把人抬到旁边小榻上,让太医进来看看。”
丫鬟婆子们应了一声,七手八脚的将人给抬到了屏风后面的小榻上。
君月染眼洒的扫到那个叫百草的丫鬟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甚至还止不住的在发颤,她看着她,突然问道:“你抖什么?”
那丫鬟闻言噗通一下跪到地上,伏地道:“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照顾好郡主,奴婢有罪。”
说着,她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君月染看她这反应有些奇怪,而且,她十分确定之前两次来给席慕潇把脉的时候,她的脉象是伪造的。
可是,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她是真的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难不成,这对主仆不小心玩脱线了?
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