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扑倒在地上,耳边传来男人倒抽冷气的声音,她定睛一看,就见他肩膀上已然渗出了血,正丝丝屡屡的往下冒。
君月染一惊,这个时候,那第二剑再度刺了过来。
谢川也不是吃素的,在反应过来后,立马就拔剑挡了上去。
两个人很快就战在了一处,打得难分难舍。
长孙璃这才从君月染身上爬了起来,看着她问:“你没事吧?”
君月染摇头,看着他正在冒血的肩膀道:“妾身给您包扎一下吧。”
长孙璃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淡淡道:“无妨,皮外伤,剑上没毒,不碍事。”
这个时候,那些主持考试的官员们也瞧见了这边的动静,纷纷上前来问候。
“摄政王受伤了,快快快,找军医来。”
君月染立马给长孙璃把了脉,随即回绝道:“不必了,我们带了疗伤的圣药,这位大人给我们寻个帐篷便成。”
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长孙璃把衣服扯开来上药吧?她觉得,以这男人的讲究程度,怕是打死也不愿意。
果然,一听进帐篷包扎,长孙璃的面色便松动了几分。
京大营的将领将君月染和长孙璃引到一处空置的大帐内,君月染便示意长孙璃把衣服解开。
她随身带了许多药,自然要比军营里常用的那种金创药效果好得多。
长孙璃也没有扭捏,麻利的将衣襟给解开了。
君月染只看了一眼,便蹙眉道:“你还说剑上无毒,这可不是一般的毒,处理不好会死的。”
说着,她吩咐人拿了一坛酒来,消过毒后,便用匕首将伤口上的肉给剜掉了,然后给他抹上了自己特制的金创药。
“王爷,外面那位不会也是您找来的吧?这就是您要给妾身的生辰礼?还真是惊喜。”
长孙璃脸色黑了黑,他磨着牙道:“本王是那样的人吗?”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早知道本王就不救你了,没没良心的,救了你也没一句好话。”
君月染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王爷明知妾身并非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剑刺来妾身未必就躲不过,又为何要扑过来?还平白的中了一剑。”
而且,这毒一时半会儿的还不好解,要等回府后再慢慢解。
长孙璃看着她,抿唇不语,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不开心的气息。
君月染摸了摸鼻子,她难道又说错什么了吗?
明知道她能躲开那一剑还扑过来,白白挨了一剑不说,还中了毒,这不是傻是什么?
良久,就在她以为长孙璃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就见男人扭开脸,嗓音低沉的说道:“本王怎么知道你能不能躲开?本王只知道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若是看着有人行刺你都无动于衷,那本王成什么了?”
他长孙璃自认做人光明磊落有担当,除了在席慕潇的问题上她不能明着给她做主外,旁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犹豫。
君月染显然也没料到他竟会这般说,一时间竟有些愣怔了。
“王爷是下意识的想要护着妾身?”君月染的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毕竟他是一个王爷,打从出身起,就只有别人替他挡刀挡剑的份,就算真遇到了危险,他身边也暗着无数的暗卫,他不出手,暗卫自然会出手。
可是他竟然亲自替她挡了一剑,要说完全不动容是假的。
“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什么时候没护着你过?”
君月染一噎,回想起他第一次陪她回门的时候,他当着相府上下的面,的的确确是霸气十足的护着她的,除了偶尔喜欢坑她去救人之外,他似乎也并没有真的刻薄她,虽说是禁了她一段时间的足吧,可是很快又给她恢复自由了,就连她乔装出去各种售卖丹药和美食方子,赚取一些银子,他也都没有干涉过。
这于一个皇权威严甚重的男人来说,还真是对她挺宽容了。
“成吧,看在王爷如此纡尊降贵的份上,妾身也不做那等没良心的人,走吧,回府解毒。”
生日的惊喜啥的,完全没有。
这时,谢川进来了。
“王爷,王妃,那刺客抓住了。”
长孙璃沉了脸,问:“是谁派来的?这里是京大营,竟然能混进这样的歹人,好好查一查,负责京大营守卫的都有谁。”
谢川知道今日出了这种事情,京大营的那些将官都逃不了干系,但是,那些是后话了。
“王爷,那个刺客是游淮的义妹,听闻游淮死了,就来寻王妃报仇了。”
君月染挑眉:“义妹?”
谢川点头:“游副将早年走失过几年,他的那些招式,半点也没有世家子弟里正经武师教的那些套路,而是出手快狠准,只求以最快的速度取人性命,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可言,想来他这个仪妹跟他师出同门,感情应当不止是兄妹那么简单。”
游淮武功招式就像是从野兽堆里厮杀出来的一样,只求能够一招毙命,根本没有任何武功路数。
“把人送到大理寺好好审一审,看看像她这种义妹还有多少。”长孙璃沉声道,“还有,案子都已经审明白了,到底是谁告诉她游淮是死在王妃手上的?”
但凡是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游淮的死根君月染没有关系,而这个人执意要找君月染寻仇,摆明了就是被人给糊弄了。
“属下已经派人将人给送大理寺了,只是,王爷的伤如何了?”
长孙璃刚想说无碍,身上的力道突然间就被卸了大半,整个人一下子又跌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君月染一惊,连忙给他把了脉:“不好,这毒发作了,王爷,咱们还是回府吧,在这里东西不全,妾身没法给您解毒。”
她刚才把脉的时候明明就给他用药控制住了,可这才多会儿的功夫,这毒就又发作起来了。
“王爷……”
谢川连忙过来掺着长孙璃,君月染扶着他另一边,长孙璃被他们一左一右的架着,很快就离开了京大营。
京大营的将领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