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一惊,显然没料到长孙璃会在这个时候醒来,而且还发现了他们两个在屋顶聊天。
就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话他听到了几分?
“摄政王,我跟阿染许多年未见了,上来叙叙旧,您该不会连这个也管吧?”刑风喝了口酒,说道,“难不成,你也想喝两杯?”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颇有种挑衅的味道。
长孙璃不理他,只看着君月染:“夫人,我有话要与你说。”
君月染挑眉,怎么今天晚上所有人都有话要与她说?
“阿染,咱们叙旧才叙了一半,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说着,他转眸看向长孙璃,“摄政王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今天夜里是我先跟阿染约好的。”
他十分的怀疑长孙璃是听到了他跟君月染之间的对话才跑出来打岔的,所以,他怎么能轻易的将人给放走呢?
长孙璃这才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两个男人之间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硝烟味儿,四目相对,周遭一阵飞沙走石。
君月染生怕他们俩打起来,连忙出声道:“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都回去睡吧。”
说完,她噌地一下跳下屋顶,麻溜的回了木屋,去了月琴那个房间。
长孙璃占用了她的房间,她就只好跟月琴一块挤一间房了。
然而,长孙璃脑子里却来来回回都响着刚才刑风的那句话,阿染,你跟我回白月堂吧。
他不能让她跟刑风走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刑风那个小白脸对君月染十分的不同,他若是放任她跟着一道去了白月堂,那她还能出来吗?
这么一想,长孙璃立马就抓住了君月染的手,急切的说道:“等一等,我有话要与你说,等不到明天了。”
说着,他拉着君月染便出了木屋,往山林深处走去,刑风见状,立马上上前去拦,却被拦一和暗七一左一右的拦在了前面。
“刑堂主,我们主子跟王妃那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你就算与王妃是朋友,如今他们夫妻二人要说点悄悄话,您这般闯过去,怕是也不太好吧?”
暗一平日里素来话不多,但每每出口便是重点,刚才这姓刑的小白脸说的话他们在暗处都听了个七七八八,虽说不太明白他口中所说的末世是什么地方,但他们都知道,王妃原本就是不同的,他们若是放任王妃跟他走了,那么他们主子怎么办?
这种时候,必须出来阻拦啊。
“嘿,我说你这个暗卫也是有意思,白天是不是还没打够,还想来?”刑风卷起了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暗一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道:“白天与刑堂主交手的时候,刑堂主虽说占了上风,但此刻我们有两个人,二打一,您就算武功再高,也讨不着便宜的,等你跟咱们打得精疲力竭的时候,我们主子早就与王妃说完话了。”
刑风被他气得一噎,手指在他们脸上来回的划过,最后只能不甘的转身上了一颗大树,寻了根结实的树杈躺了下来。
暗一和暗七直接就守在树下,生怕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气得刑风差点没跟他们打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他都找着人了,还怕她跑了不成?
这么一想,他就淡定了。
另一边,长孙璃拉着君月染一直走了好远才停下,君月染一脸莫名,借着月光看着他依旧帅裂苍穹的脸,嘴巴突然有些干躁。
“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吧,说完好回去休息,这么晚了。”
四周静得只能听到虫鸣,君月染突然间就有些局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个月不见的原因,她觉得他的脸型好像又瘦了几分,显得更加棱角分明了,一双眼睛亮得如暗夜里的星辰一般,照得人心里发烫。
“你能不能不要跟他走?”长孙璃冲口道。
君月染一愣,他果然是听到了。
“自打你走了以后,我每日都在寻你,我一得知江湖上有个圣手医仙出现,立马就猜到是你,于是连夜就出了城,马不停蹄的来到这里,夫人,你该知道,我长孙璃若只是因为面子,是不会做到这种程度的。”
他虽然没有直白的说出心悦她,可以他的脾气和性子,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已是很难得了。
君月染惊讶的看着他,内心一阵翻江倒海。
“君月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与原来的那个君家四小姐不同,你有着太多常理无法说通的事情,可我从未追问过,以前我以为与你被迫捆绑在一处,两个人只是同盟关系,可是后来我发现不是。”
“你不在,我觉得吃饭都没了滋味儿,一睡着了,梦里都是你的影子,我气你说走就走,也恨你如此狠心绝情,我长孙璃此生从未对一个女子上过心,可是我刚决定要与你一辈子好好过,你却转身就烧了我的曲暗楼,还带着我的聚魂灯走了,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然后将你锁在摄政王府,再也不让你有机会逃跑。”
“可是,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天知道我有多欣喜,那时我才知,我对你的一切恼恨,不过是因为我捧出了一颗真心,而你却轻易的就扔掉了,我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我的不甘和愤怒,都不过是因为我想得到你的回应罢了,染儿,我愿意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就当真不能跟我一道回去吗?”
长孙璃这辈子大概从未一次性说过如此多的话,而且,他说完以后立马便紧张了起来,生怕君月染再次头也不回的走掉。
君月染显然也还没能从他这一番又长又简单的告白中回过神来,她心跳如擂鼓,若非此刻是夜晚,她上的红云怕是要把长孙璃的心也给烧热了。
“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走了还烧了你的曲暗楼,拿走了你的聚魂灯?”
她只记得她是往那边放了把火制造混乱,但她可没偷那盏灯啊。
怎么那盏灯不见了吗?
就算是不见了,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