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骑马明明比我们快,你居然还在我们后面,你可别告诉我们说,你是特地在前面等我们的。”君月染从车厢里探出个脑袋来,她跟刑风说话就少了长孙璃那些个客套与疏离,直接问,“你干啥去了?”
长孙璃挑眉,不愧是夫妻啊,她要问的,正是他想知道的。
想到这里,长孙璃眉眼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刑风摸了摸鼻子,他敢对着长孙璃横眉竖眼的,但对着君月染,他还是凶不起来的。
毕竟,这已经养成习惯了。
“我就,在路上,救了个人。”
君月染一听救了个人,脑袋下意识的朝着马车外面又伸了伸,没看到人影,复又将疑惑的目光重新移回到刑风身上。
刑风道:“你看什么呢?我虽是救了人家,但人家并不是无家可归,自然是不用跟着我的。”
君月染一脸失望:“我还以为你能来个英雄救美,最后被人以身相许什么的。”
刑风翻了个白眼,直接策马绕过了他们的马车,径自往前走了,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
而此刻,被他救过的姑娘,这会儿也刚进了城门,寻了间客栈住下后,便遣人去摄政王府送信:“去看看摄政王妃是否在府中,就说,襄阳的宋青衫有要事要寻她。”
那下人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出去了。
而另一边,君月染等人一回到府中,就感觉到府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府里的管家也不知道去哪了。
“管家呢?”长孙璃问。
“不会又是去找你们小王爷了吧?”君月染问。
每次他们出远门回来,长孙无忧那个头脑简单的弱渣都要被人算计一回,这都让她有了习惯了。
“这倒没有,就是昨天夜里,有人拿着聚魂灯做法,小王爷生怕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就带着人去搜了,管家这会儿大概是在公主那里,哪也没敢去。”
守门的护卫也不敢隐瞒,一路将他们引进门内,一边小声的解释道。
君月染闻言还有人拿着聚魂灯作妖,不由得就想起了那个被她废掉的温思弦,当即不由得便跟长孙璃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难不成,聚魂灯不在温思弦手中?那货从头到尾都是在说谎?”刑风猜测道。
他除了这么猜测之外,根本做不得它想。
毕竟,那货已经被废得彻彻底底的了,就算是他们二人联手,都未必有把握能将人恢复如初,就更别提还能拿聚魂灯来做妖了。
那到底是谁?
难道,又是国师?
国师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他们心中头一份的敌人了。
“先回殿中换身衣服休整一下再说,旁的我自会派人去打听,你不必多想。”长孙璃还记得君月染此刻是个孕妇,不宜多思,“你那个丫头大概闲得都快长蘑菇了。”
一提到她殿中的丫头,君月染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是啊,这一次出行,一转眼都两个多月了,月琴跟殿里的那些丫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伴月殿去。
“王爷,你回你的七星殿吧,我要回我的伴月殿了。”
说完,她提着裙角便飞快的跑走了,长孙璃想拉都没拉住,只能无奈的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你慢着点~”
君月染连个头也没有回一下,只是冲他挥了挥手,然后,整个人便一溜烟的消失在回廊转角处。
刑风好笑的看着这一幕,道:“没想到啊,王爷还不如阿染殿中的几个小丫鬟。”
长孙璃转眸看向他,眼中的温光一敛而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疏离,只一眼,周围的气氛仿佛下降了数十度,冻得刑风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不说就不说,我的客院在哪啊?摄政王不会要赶我出去住吧?”
刚刚看完人家的热闹,就理所当然的要求住进来,这人的脸还真是大。
长孙璃冷笑道:“既然跟刑堂主都是朋友了,怎么能让朋友出去住呢?来人,给刑堂主安排个上好的客院,另外,再把谢川给本王叫来。”
守在一旁的小厮闻言应了一声,立马就引着刑风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长孙璃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要不是这货还有用,他能留着这么一条大尾巴狼在府中?
长孙璃先回了七星殿,吩咐人给他准备了热水沐浴了一番后,谢川就来了。
“王爷,您回来了。”谢川听闻自家主子回来了,还颇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苗疆那可是山遥路远的,来回一趟,光是在路上就得花半个多月的时间,原想着最起码也要三个月的,没想到竟这般快,他内心激动之余,也有些焦急,“您回来就好了,要是再不回来,这大夏的江山都要改姓了。”
长孙璃一边穿着外袍,一边往太师椅里一坐,问:“说吧,京城最近都出了点什么幺蛾子?本王一直在赶路,有些消息收到得没有那么及时。”
他用内力将头发烘干了,直接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了起来,一袭宽松的墨袍套在身上,看起来矜贵又慵懒。
谢川稳了稳心神,这才将这两个多月以来的事情一一道来。
“那个子阳道长两个月前给陛下炼制了一颗金丹,说是需要闭关炼化,等那颗金丹在体内炼化后,陛下身体上留下来的暗伤不但能修复个七七八八的,功力还能涨一倍,陛下生性多疑,本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的,但他吞下金丹的当天便一掌拍碎了御花园里那块金钢石,要知道,那块石头可是这世上最硬的石头了,就是当年王爷您功力大成之时,也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掌印而已,陛下见状,大喜过望,立马便交待了国师总理朝政,闭修炼去了。”
身为一个帝王,如此热衷于修炼之术,简直是亡国之兆。
“那阳道长得到了帝王的认可后,便打着帝王的旗号在京都附近四处修建道观,广收弟子,四处征集丹药,把这整个京都搞得是乌烟障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