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听,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君莫海,你说是摄政王妃杀了你夫人,可敢让刑部的人去验尸?”帝王一脸严肃的问。
“回陛下,臣敢!”君莫海说着,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道,“臣愿意用这条老命,去与摄政王府搏一搏!”
这话,明显取悦了帝王。
帝王神色一松,立即道:“把刑部和大理寺卿都宣进宫来,此案毕竟涉及皇室宗亲,将宗仁府的宗令也请进宫来。”
裴公公应了一声,飞快的出去吩咐人办事了。
摄政王府。
君月染正在药房里挑选药材,就听下面的人匆匆来禀:“王妃,不好了,刑部和大理寺以及宗仁府的人都来了,说是要请您到三司法堂去配合一下办案。”
来的人虽然说话比较客气,但下面的人却是知道,连三司法会的人都惊动了,那说明案子一定不小,说得好听些是请,若是君月染真敢不去,他们怕是就要直接拿人了。
君月染诧异的看着门外的丫鬟一眼,问:“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案子?”
她这几天可都没怎么出门,这京城里有什么案子是需要她来配合的?
那丫鬟摇头:“他们不肯细说,奴婢们也不敢问,总之,看着一人个凶神恶煞的,您要是不去,怕是下一瞬就要跟咱们府上的侍卫打起来了。”
他们都瞧见了,门外可还围了一堆的巡城卫呢!
这巡城卫都出动了,若说只是客气的来请人配合调查什么的,鬼都不信。
君月染放下手中的药材,抬脚走了出去。
“既是如此,便去看看吧。”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之前沈氏跑到大理寺闹的时候,她就知道主导这一切的人肯定还有后招,只是一时间没想到这步棋是由谁来走,现眼下看来,她很快就能知道了。
等到她去到前厅后,便看到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已经等在那了,余下的几个,全是他们带来的衙差和侍从,另外一拨人,就是宗仁府的人。
宗仁府的宗令是先帝的堂兄恭亲王,按照辈份,长孙璃还得称他一声伯爷爷,所以,他并没有亲自前来,但却派了他身边得力的副手过来。
此刻,君月染一出现,众人便纷纷行礼。
“见过摄政王妃,此案紧急,还望摄政王妃能跟咱们走一趟。”刑部尚书率先开口道。
君月染看了他们一眼,问:“我能问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吗?与本王妃有关?”
大理寺卿开口道:“君夫人一早上重伤不治身亡了,君大人进宫告了御状,说是您带着人闯进了君府,把君夫人打成了重伤,她这才不治身亡的,此事关系重大,陛下特命我等三司法会联合审理,请摄政王妃跟我们走一趟。”
君月染眉心一跳,看着他诧异的问:“沈氏死了?”
还是她打死的?
这不是闹么?
她那天去,最多也就是吓唬了她一下,就她那点伤,养一养很快就能好了,居然不治身亡了?
这确定不是在逗她?
要是有人来报说君舒岚死了,她还能信上几分,但要说沈氏,那是真犯不着啊。
她那点小伤,只要护理得当,养上个十天半个月都能下床了,这哪里就能致死了!
但是,看着那三位执法人员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她便道:“沈氏的尸体能让我看一眼吗?她的伤我看过,根本没伤及要害,要说能死人,我是不信的,除非是照顾她的人疏忽了。”
感染发烧致人死亡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是有的。
但这会儿是冬天,这种感染的机率是不是低了点?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宗仁府的官员开口了:“摄政王妃,您是重要的嫌疑人,让您靠近尸体,怕是不妥,况且,人人都知道您擅使毒,谁知道到时候您会不会在尸体上做手脚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君月染这才重新看了他一眼,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那人冲君月染拱了拱手道:“在下高鸣,是宗仁府的左宗正。”
这人长身而立,说话一板一眼,半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要给几分颜面的样子,因为,他的上级是如今皇室里辈份最高的,且在宗仁府办事,平日里从来未曾给过任何人颜色。
君月染对这个人不了解,也不想跟他硬杠,于是看向刑问尚书问:“那既然君大人说人是我杀的,那么,你们验过尸了吗?致命伤的确是我打的吗?”
刑部尚书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回王妃,君夫人身上有好几处明显的伤痕,最严重的地方就是头部的撞击伤,据被请到府上替君夫人看病的大夫说,君夫人当时伤得只剩一口气了,他是在君府守了两日都没有离开过,然后,今日一早,君夫人就死了。”
刑部尚书这番叙述已经算是客观的,毕竟,案子还没开始审,他也不确定这些伤是不是君月染造成的,更不敢大着胆子说就是要抓她回去严刑烤问,万一要是冤枉了人家,回头还不得被人家记恨上。
君月染看了他一眼,她最多就是让她腹部的伤口裂开了一些,那其他的伤是什么鬼?
看来,那个幕后之人,这步棋走的是死棋,她要是无法将自己给洗白了,那么,帝王将会拿住她这个把柄,直接跟摄政王府正面开战了。
说不定,摄政王府还得因为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一夜倾覆。
除掉了摄政王府,那么大夏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君月染攥紧了拳头,看向刑部尚书道:“行,本王妃便与你们走一趟,只是,本王妃先去换身衣服,各位再稍等一下。”
说完,她径自出了客厅,那位宗仁府的高大人见状眉头立马便皱了起来,小声道:“这又不是去面圣,要换什么衣服?”
况且,去了以后还能不能回来还两说,穿得再好看等去了大牢里一蹲,那也得成废料。
君月染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道:“高大人,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会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