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懂了,合着这是西梁没有继承人了,所以才巴巴的将北辰御给招回去。
她很好奇:“谁那么大手笔?一口气把半数以上的继承人都干掉了?”
长孙璃无语的睨了她一眼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的手可没伸那么长,我只是给北辰御出了个主意,让他把之前你给他的那些解毒配方送回西梁去,故意把这一消息泄露出去,他的那些兄弟得到消息后一定会来抢,然后,就自相残杀起来了。”
君月染:“……”
为了几张药方,至于吗?
长孙璃又补了一句:“西梁的情况比大夏要严重得多,他们的土地和水源也遭到了破坏,之前合作的时候,你不但给了他解毒的配方,还给了他一些产量多又易成活的粮食种子,这些于西梁而言有多重要你该知道,所以,谁也不希望这样的救世之功被别人给抢了去。”
君月染明白了,这种时候,若是没有那些药,西梁国还能不能存活都是一回事了,谁若是能带回救国良药,那自然是谁就是下一任国主。
哪怕是西梁帝不肯承认,西梁的子民也是不干的。
当真是玉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那狗皇帝是怎么舍得放人走的?”君月染问。
“西梁帝用五十万旦粮草换的。”长孙璃道,“五十万旦粮草正好可以解明年的粮食危机,你说谁还稀罕留着一个质子?”
君月染嘴角狂抽不止,看来这北辰御也就值个五十万旦粮草。
“看来这个幕后组织真是厉害,从大夏到苗疆,于到西南二梁,全都被他给渗透了,这个人是想要干什么?”长孙璃蹙眉,“他总不至于是想让这片大陆寸草不生吧?”
到处下毒,从水源到土地,到处破坏,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君月染趴在他胸口,说道:“我总觉得,那个北梁国师跟我有深仇大恨,但我实在想不起我认识的人里头,有哪一个有这等观天的本事。”
她接触得最多了,也无非就是温国师那一脉的人,再后来有个温思弦,再然后,就是在洛城抓到那个洪七,他当时好像是说,温国师那点雕虫小技,都是从他们那里偷学的。
那便是那日那个黑衣人了吗?
“别管那些了,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长孙璃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不管那个国师是什么路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我在,不怕。”
君月染想想也是,管她是个什么仇什么怨,反正,她都两世为人了,她还怕个啥。
另一边。
子时一到,鹂夫人便披衣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她的贴身丫鬟有些害怕。
“夫人,咱们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这哪里有人啊?”
鹂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莫要自己吓自己,咱们再等等。”
不多时,树影晃了一下,丫鬟吓得就要叫,却被一双男人的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接着,低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别叫,叫我就杀了你。”
丫鬟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也不敢再发出声响,只能用力的点头。
男人放开了她,看向一旁的鹂夫人:“鹂夫人,是我约的你。”
鹂夫人微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来杀她的。
“阁下之前说,有秘密要告诉我,是什么?”鹂夫人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只见对方穿了一身黑袍,面上还戴着面具,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别说是大晚上了,就是大白天她也看不到对方半块肌肤。
裹得这般严实,难不成这人她认识?
“不错,我要告诉夫的秘密就是,北梁皇室还有流落在外的血脉,北辰胤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长子。”
鹂夫人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北辰御不是皇长子,那么那个流落在外的皇长子是谁生的?总不至于是大王成婚前与虽的女子私通生的吧?”
若是这般,那流落在外的,又如何证明他是皇室血脉?
男人闻言摇头道:“此子并非是成婚前与人生的,而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鹂夫人应当听说过,大王在登基之前,娶过一个太子妃,可登基以后却并未让太子妃做王后。”
被他这么一提醒,鹂夫瞬间想了起来。
“那个孩子也不是太子妃在大王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生下的,事实上,大王从头到尾都知道那个孩子在哪何处,那是他专程给自怀预备的继承人,所以,哪怕现在的大皇子与其他几个兄弟争得再厉害,那个王位依然不会是他的,若是我料得不错,那传位遗召上,早就写了那位真正的皇长子的名字。”
而余下的这些人,不过是先相互消耗,最后只能成为真正的皇长子的踏脚石罢了。
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的鹂夫人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他们的二皇子可不就是刚刚被消耗掉了吗?
那么现在,他们鹂家难道要放过北辰胤吗?
可就是鹂家愿意放过他,他怕是也不会放过鹂家的吧?
也罢,反正他们都已经入了北梁王这盘大棋了,怎么能中途收手?
翌日一早,君月染还在梦中,门外就有护卫来敲门:“医仙大人,大皇子派人来接您去参加问天仪式了。”
君月染顶着一头乱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起床气有点上头:“这又不是祭祀,问个天还要起那么早的吗?这天都还没大亮,看屁呢!”
门外的人一噎,回道:“地方离这边有点远,而且参加的人多,需得提前一些出发,免得错过时辰。”
君月染真的很想说不去了,她又不是北梁人,北梁人的问天仪式关她什么事。
但随即又想,那国师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把她给弄出去,她要是不去人家岂不是要白演了?
况且,今日这个问天仪式她不去,改明儿就会有什么观星仪式,后来再来个求雨求晴的仪式,总之,没完没了。
算了。
她认命的掀开被子,长孙璃替她披好了外袍,有些心疼,君月染却摆手道:“反正有马车,一会儿马车里再睡会儿。”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