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上前,一把勾住了对方的下巴,迫使对方那张血糊糊的脸能够更清楚的展示在众人的眼前。
“你想要做什么?”国师愤恨的说道,“君月染,你本就不是北梁人,你有什么权利在我北梁的国土上耀武扬威的?”
君月染扳着她的下巴,将她一张脸三百六十度的看了个遍,也没看出这张脸原来是个什么样,可见这张脸毁得实在是很彻底。
最后,君月染放弃了。
她甩开对方的下巴,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来擦了擦手,转眸看向北梁王道:“此人故意借问天仪式来祸害北梁的子民,身为这片江山之主,想必北梁王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吧?那本夫人便不陪你们在这里处理国家内部的事宜了,告辞。”
说着,她直接就上了她所乘的那辆马车,长孙璃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驾着马车就往皇城方向走,根本没有等北梁王开口放行。
这会儿,所有人都狼狈极了,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头发也粘乎乎的贴在额上,加上这木子里的冷风一吹,那滋味简直无以言表。
君月染跟长孙璃早就用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给蒸干了,只是,这蒸干的衣服毕竟跟干爽的衣服不同,穿在身上怎么说也都还是不舒服的。
所以,他们根本无意留在这里看热闹,直接就回了皇城。
他们一走,北辰胤立即便开口道:“父王,这个女人明显就是有私心的,不管她到底有没有算出今日会有雷暴雨,但就冲她今日的行为,父王就该处置了她,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这是跟医仙大人有私怨,至于她到底是何身份,还望父王仔细盘查,绝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混入我北梁!”
随着他的话落下,那些拥护他的朝臣们也纷纷跟着附和,都要求要严惩这个国师。
这时,有一人人冷冷的哼了声,道:“大皇子如此着急的要将国师处置了,无非就是因为那个医仙是你请回来的,她若是有罪,你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大皇子可没资格定国师的罪。”
北辰胤朝着说话的人看过去,一眼就认出那人是二皇子一派的,他当即便有些纳闷了,这二皇子都死了,这帮人还要与他做对,难不成是想要站队老三不成?
随即,他的目光又在皇室人群中寻找起三皇子的身影来。
可惜,三皇子并没有来。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说道:“大皇子不必左顾右盼了,下官并无人撑腰,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罢了,想必大王心里也是有计较的。”
北梁王脸上神色莫辨,但淋了一场雨,他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若不是有近侍扶着,他这会儿都快要站不住了。
“大王,且先回宫要紧,您这身上还湿着呢!”近侍说道,“您要是被淋出个好歹来,那北梁就真要乱了。”
北梁王点了点头,由侍卫们扶着上了自己的龙撵,下令道:“回宫吧,那个国师也先带回宫,本王要慢慢审。”
众人点头应是,随即便跟着马车快速的往皇城内赶去。
来的时候因为接二连三的出岔子,所以行程慢得很,回去的时候没了那些突发状况,大家的脚程就快得多了,不出一个时辰,大队伍便回到了皇城之中。
在送北梁王回宫后,那些官员和百姓才纷纷散去,各自回府去沐浴更衣了。
这个时候,君月染早就将自己泡得舒舒服服的了,就连午饭都已经用过了。
她回来了,负责监视她的那些护卫自然也随后跟着回来了,只是,这次的监视与往日不同了,因为,北梁王明显对这位医仙大人也起了戒心。
君月染吃饱喝足后,便回房间补了一觉,长孙璃不动如山的守在门外,却听有人唤他。
“康登!”
长孙璃抬眸看过去,就见北辰胤的亲随站在院子里拼了命的冲他招手,他蹙眉,不太乐意的往前挪了几步,问:“何事?”
北辰胤的亲随见他这副模样,干脆就自已走了过去,他一把勾住长孙璃的肩膀,靠近他的耳朵小声问:“你还真是尽责,你不会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心思了吧?我告诉你啊,她可是有夫之妇。”
长孙璃实在不太喜欢与人这般亲近,想要将人从肩膀上扒开,但想到他此刻是康登的身份,又生生的忍住了。
“刚才在城外不过是迫于形势瞎说的,你也信?”长孙璃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我不信啊,但你这也太尽责了,大王都没发话你就把人给送回来了,是不是太积极了点?你也不怕大王一怒,直接把咱们这帮人给咔了。”说着,他就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会的,今日毕竟是死了人的,大王不管信不信她,但都不会再信国师了,而且,我上回是不是与你说过,有人要抓里面那位,目的就是想取她的血?”长孙璃指了指身后的那扇门的方向,问。
亲随点了点头。
长孙璃趁机将人给推开了些,径自走到院中的小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记得当时那个黑衣人说过,他说你们北梁皇室的气数将尽,需要摆一个什么聚集龙气的阵法来加持一下,所以需要天命凤女的血,就凭这一点,这一位也不是什么灾星,若不然,别人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她的血做什么?”
亲随想了想觉得这话有道理。
长孙璃继续给他安利:“而且,那个国师一看就是与她有私怨的,毕竟咱们不是大夏人,她在大夏有什么仇人咱们也不清楚,但单凭她嫁给了大夏最好的男子,就足够令许多人想要她死了。”
这会儿君月染若是在场,怕是忍不住要翻白眼,就没见过夸自己还夸得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想想,那国师接二连三的搞了这么多事情,哪一件事情不是想要得到她的血?”长孙璃循序善诱的说道,“当然,她更想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