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璃很清楚刑风在君月染心慕中是个什么位置,当即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不论她要去哪里,都有他护着,他也不怕能出什么幺蛾子。
“好,我陪你一起去。”长孙璃握着她的肩膀道。
君月染点头,垂眸摩挲着手中的那玉佩,心里那股不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别看她常常坑队友,但只有长孙璃知道,她其实比任何要都要在意那个朋友,毕竟,那是于她而言唯一的娘家人。
北梁皇城并没有宵禁这一条,所以,北梁的都城夜里比白天还要热闹,那一条条的夜市街,可半点也不比后世里的那些商业街差。
君月染是头一回逛北梁的夜街,但是,她却没有半点心情。
她跟长孙璃穿街过巷子,直接就来到了口信里说的那个叫天上人间的饭馆。
饭馆生意非常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高朋满座的,一踏进门,那股子浓浓的酒香味便在整个大厅里弥漫开来。
“哟,两位是喝茶还是用餐?要雅间还是坐大堂?”小二热情的甩着毛巾上前来招呼,一边招呼还一边将他们往里面引,“这一楼大堂是吵了些,咱们二楼还有包间,两位若是觉得包间不划算就坐二楼的大堂也行,那里有雅座。”
君月染道:“我们有朋友先来了,是一个男子,姓风。”
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化名,若真是刑风约她来见,自然会交待掌柜和小二,但若不是,那么,这场饭她也就不用吃了,直接就可以走了。
小二愣了一下,随即打量了她一圈,问:“这位夫人是医仙大人吧?的确是有位公子早就到了,就在一号包间里,小的领您过去。”
说着,他就将他们引到了那包间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冲着里面的人唤了一声:“公子,您等的人来了。”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小二这才推开了门,恭敬的将二人请了进去。
君月染一踏进包间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他看到她来,冲他笑了笑,亲热的唤了一声:“染儿,你怎么来得这般迟?我都快要喝醉了。”
君月染愣了一下,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突然这般唤自己。
但是,她很快就压下了这股怪异,直接问:“不是让你不要轻易露面吗?你跑到这种人满为患的饭馆里,是生怕别人认不出你来吗?”
刑风显然是没料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当即便笑了笑道:“这不是晚上么?我哪知道这北梁皇城晚上比白天还热闹,不过你放心,我来的时候是遮着脸的,只有进了包间才露出真容,没人认出我,你别担心。”
君月染觉得他这说话的语气温柔得简直有点不正常,当即便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她跟刑风一向是见了面就互怼的模样,哪回不坑两把队友似乎就不能好好说话,所以,眼下这位是犯了什么毛病?怎么说话就跟换了一种风格般,难不成,来了趟北梁这人也会受环境的影响?
然而,刑风只是冲她摇头道:“没事啊,我这不是听说那个席夫人居然跑到了北梁来做国师,还一次次的想要害你,就担心你是不是有事,所以才急忙约了你出来的,尽管你的人给我传了消息,说你好得很,但没有亲眼看到人之前,我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说罢,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立着不出声的长孙璃问:“染儿,你这是把北梁大皇子的护卫也收买了吗?”
随着这句话落,君月染看他的眼神就越发的古怪了,长孙璃则直接就蹙了眉。
别说君月染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怪,就连他这个与刑风打交道不深的人都觉得处处透着古怪。
“阿风,你先别管护卫的事情了,你既然已经来了皇城了,就赶紧找个地方落脚,我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不能与你多说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情我会派人找你,你就不要主动来找我了,免得暴露。”君月染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刚来就要走啊?不吃饭吗?吃个饭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引人怀疑吧?”刑风起身,冲着她的背影焦急的说道,“你父亲的消息你也不想知道了?”
君月染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你知道我父亲的消息?”
刑风见她总算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当即便暗暗的松了口气,说道:“当然,我这一路虽然赶得很,但也无意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你先坐下,我们边吃边聊。”
君月染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重新又坐了回去:“你说吧,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刑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都这么晚了,咱们先吃饭成吗?你不成,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的啊。”
被他提起孩子,君月染似乎不吃也说不过去,当即便抄起筷子,给自己夹了块酥肉,然后就那么目光直白的看着他。
刑风叹了口气,说道:“你还真是个急性子,好吧,看来我不跟你说你是吃不下饭的。”
君月染一边夹菜一边说:“你说你的,我也没闲着,说吧,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刑风看了长孙璃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让他出去。
然而,长孙璃是那种好打发的人吗?他当即便抱臂站在君月染身前,表示立场:“我是她的贴身护卫,需寸步不离的在她身边保护着,以防万一,所以,你们说你们的,我只当没听见。”
君月染见状直接给了刑风一个眼神,道:“他是自己人,你说吧。”
刑风见人赶不出去,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你可知皇城外有一处庄子,那里就是种植了一些做女人香粉用的花草,但是却隔三差五的就要送一些东西进去,鸡鸭牛羊就算了,还有大批大批的药材,你说,一个种花草的庄子要那么多药来做什么?这难道不像是里面供养着一批人么?”
君月染被他这么一说,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