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让七公主怀孕后逃到了大夏去避祸,是他没能力护着她们母子,他什么也没付出,就白得了个如此能耐的女儿,他有什么资格对她现在的人生指手画脚?
柳骞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害你们母女这些年受苦了。”
君月染也不习惯这种煽情的场面,再者,她也不是原主,无法感同深受,只会能干巴巴的说道:“过去的那些就不必提了,我夫君已经派人传信去苗疆了,要不了多久,苗疆那边就会派人来接你,这里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
柳骞一愣,问:“你不回大夏?”
君月染写完药方后,吹了吹,才道:“还有一些后续后情要处理,我会晚一些回去,这些事情不处理清楚,苗疆,西北二梁以及在夏四国,全都在成为别人欲望下的牺牲品。”
详细的事情她并没有跟他说,但她相信,这些天暗卫们应该是跟他说得差不多了,对于那个屠龙教,身为被屠龙教关了十多年的人,相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厉害吧。
“我……”他刚要张口说自己也可以留下来帮忙,却被君月染给打断了。
“你不能留下来,不是我瞧不起你的能耐,而是,我怀疑,对方处心要虑的抓了你之后,又想弄到我的血,我怀疑他们必定是要同时拿我们两个人有用处的,你若是回了苗疆,他们的计划就实施不了了,相反,你一旦在这里,他们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捉你,你一旦再次被抓,于我们四国都不利。”
她在阐述一个事实,却听得柳骞情绪更加低落,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她却急不可耐的要赶他走。
在她眼里,他终究只是个累赘,不能帮上任何忙,相反的,他留在这里,还要让她分出人手来保护他,他真是无用。
君月染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对方的痛点,只觉得她越说得多,对方好像就越失落,搞得她都不知道这天该怎么聊下去了。
最后,她只能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问:“你那你贴身护卫呢?还有,我那个朋友呢?就是给你们破阵的那个。”
男人听他问起应元和刑风,这才抬起脸来,看着她道:“应元进皇城探听点消息去了,至于北梁皇室那个小子,自打那日我们逃出来后,他在后面布阵,之后我们就没汇合过,但听他手下的人说,他是安全的。”
要不然,他也不能安在的躺在这里养伤了。
君月染一听刑风又溜了,当即便皱紧了眉头,如今正是北梁皇室的关键时期,他也应该出现了,总不能真的让那个假货在那里鸠占鹊巢吧?
长孙璃一直站在外面听着周围的动静,等到暗卫们把浴桶抬进去了,那北辰胤也满村子的转了一圈了,正打道往这边走,长孙璃蹙眉,给君月染提醒道:“北辰胤回来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了。”
要不然,等北辰胤发现这院子里藏了人,怕是屠龙教的那帮人也要收到风声了。
君月染仔细的叮嘱了一番用药的注意事项后,便迅速的跟长孙璃离开了那个小院子,朝着北辰胤所在的方向走去。
“舅母,怎么样?看出点什么来了没?”北辰胤远远的看到君月染便小跑着过来了,刚一凑近,他就忍不住小声的问道。
君月染一来就去见了柳骞,她哪有空去查看那些土地啊?被他这么一问,她当即便咳了两声,道:“这边的地还算是少的,我一时半刻的,也看不出点什么来,你命人去田里装点土,我得回去以后再慢慢看。”
北辰胤也没有多想,以为是那下毒之人手段比较高明,一时半刻的,看不出名堂来也正常,当即便命人用袋子装了点土上了马车。
为了显得这次出城是真的来干活的,君月染特地坐着马车在皇城附近的村子里都转了一圈,大家都以为是皇城中的哪家贵人没事跑出来游玩的,也没在意。
就这样,一行人一连转了好几个村子,每处都装了一点土,直到将近傍晚的时候,才悠悠的打道回府。
“舅母,你要几天才能得出结果?”将人送回别苑后,北辰胤眼巴巴的看着她问,这笔功劳,他不想让给别人,若真是土里有毒,那么,他也要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北梁王。
君月染知道他立功心切,当即便承诺道:“两日后便可,你到时候直接来别苑里寻我便可。”
得了准确消息的北辰胤当即便放了心,骑着他的马离开了。
等到北辰胤走了以后,长孙璃低声问:“你当真没看出那些土里有没有问题?”
君月染睨他:“当然看出来了,那些田里的蔬菜和瓜果虽然看起来都很鲜亮,但却没长虫子,这就很奇怪了。”
穿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她对这个时空的农产品也是有些了解的,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驱虫的药水,所以,正常情况下,那些蔬菜瓜果就算长得再好,也多少都会有些虫洞。
但是,她今日逛了不下八个村子,那些田里的蔬菜瓜果别说是虫洞了,就是连片瑕疵也没有。
这根本不正常。
种菜就会有虫子,而古人为了防止虫子啃菜,最也就是往地里撒点兔子粪或者往果疏上洒点大蒜水,但是她之前特地看过了,那地里都干净得很,啥粪也没有,那些个菜叶子上面也没有喷洒过任何东西的痕迹。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叶子没有做过任何防护手段,那么,那些绿油油的菜是怎么长得这么好的?
“所以,你怀疑,问题定是出在那些土里?”长孙璃问。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那么剩下的那个,十有八九就是真相。
“我那些土地八成是被污染过的,要不然,那个冒牌货不会无的放矢的让我们去查那些土地,只是,他最近怎么那么安静?我总觉得他在憋大招。”
君月染觉得,柳骞被劫走了,那些人一定气死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