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庄？！”许灿星立刻提起了精神，“去去去！那必须去啊！等着，姐姐收拾收拾拍大片去！”
书杳失笑，还是没忍住说她：“你别激动，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可以中午再去的。”
许灿星迫不及待要收拾自己，恨不得赶紧挂了电话开始忙，书杳也没多拖拉，又随意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刘嘉怡，可惜刘嘉怡和前男友复合，今天出去玩去了。她本来在纠结要不要丢下男友赶过来，书杳赶紧说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也是一样的。
叶九洋自己在家打游戏，书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打得火热，键盘噼里啪啦的响，说约好了和朋友冲段位，压根没空去。
剩下沈周懿和邓良，她和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轻松打电话的程度，会感觉贸然打电话过去有点别扭，就选择了发消息。
邓良回的很快，他果断要去。
书杳回复了他，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沈周懿的回复，纠结了一下，看向窗外。
对面的窗台突然传出一阵动静，窗帘被拉开，阳台的玻璃门也被推开。沈周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像是才睡醒，看到她朝她招了一下。
书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虽说沈周懿也不是那种很爱收拾自己的人，但每次也都穿的简单好看，这会儿连头都没梳就直接出来了。
她无端觉得有点搞笑，起身推开门出去。
“去花庄？”沈周懿之前为了给他们上课，在自己阳台也放了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一把正常高度，一把吧台椅。这会儿坐上吧台椅，视线比她站着还要高出一截，“你家还有花庄？”
“啊…有啊。”书杳眨眨眼，有点疑惑，“我好像有说过我家里是做香料生意的？”
沈周懿像是回想了一下：“是么？”
书杳回忆起了那段记忆，十分肯定的道：“是的，有的。”
沈周懿懒散且理直气壮：“忘了。”
书杳也没跟他纠结：“那你要去吗？”
他点点头，随口到：“去。”
书杳也跟着点点头：“那你……”
她还没说完，房间的门被敲响，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女声：“夭夭，我进来了？”
书杳止住话头，回头去开门：“稍等。”
沈周懿刚准备打哈欠的动作一顿，轻“嗯”了一声，回了房间。
“好，妈妈，你进来吧。”
书杳打开门，聂晚声在外面端着一盘水果：“阿姨切了点水果，你吃点。”
书杳接过：“谢谢妈妈。”
聂晚声问：“你朋友们去吗？”
书杳点点头：“去的，一共四个人，还有两个没空去。”
聂晚声目光柔和，轻叹了一声，又笑起：“夭夭的朋友越来越多了，这是好事。以后也可以多交交朋友，可以一起出去玩，出门在外也有个照应。”
书杳垂眸，心里划过一阵转瞬即逝的复杂情绪，轻咬了下下唇，随后抬眸轻笑：“我知道的，我的朋友们都很好。”
她其实从来没有和聂晚声说过这方面的问题，从小到大基本也就只有叶九洋和许灿星这两个朋友。别的小朋友放学回家会带着朋友一起到家里玩，聂晚声也曾问过她，但是都被她仓促遮掩过去。
她本以为自己这拙劣的演技能勉勉强强应付过去，可刚才聂晚声那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就知道，聂晚声其实一直都看在眼里。
只是，为了照顾女儿的情绪和自尊，她从来不去过问。
聂晚声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低落一瞬，不过又立刻恢复如常，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也就没再追问：“赶紧吃吧，我先去处理一下工作，晚点带你们去玩。”
“好呀。”书杳扬唇笑起。
关了门，她想到另一边的沈周懿，干脆把果盘一起端过去，问他要不要吃。
沈周懿依旧坐在那，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收拾了一下自己，头发不再炸毛。
书杳把果盘端放在两个围栏中间：“水果，吃吗？”
她先拿一根牙签叉了一块苹果，充盈的汁水在口腔爆开：“很甜的。”
沈周懿也没跟她客气，随意叉了一片猕猴桃片，像是无意问到：“对了，问你个事儿。”
书杳愣了一秒：“嗯？什么事？”
“就是，我刚刚听你妈叫你……夭夭？”他不确定的说，“好像之前也听过一两次，小名吗？”
书杳点点头：“是小名。我小名叫夭夭。”
“哪个夭？幺妹的幺吗？”他思考了一下，“最小的意思？”
书杳反应了一下他说的是哪个幺，摇摇头：“不是，是……夭折的夭。”
沈周懿愣住。
半晌，他才说：“抱歉，我不清楚。”
书杳再度摇头，不是很介意：“没关系啊，你也不知道嘛。”
或许这个词她从小就听，即使当初取名就是这个含义，叫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说起来也坦然：“就是我小时候嘛，是早产，身体不好，一生下来就进了新生儿科，各种抢救，算是硬生生把命吊着，这才救回来的。”
她回忆着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告诉她的那些事：“后来从小到大我一直身体也不是特别好，家里人都比较紧张，属于碰一下都怕我受伤的那种。”
她仓促短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当时我哥哥四岁，我和我哥有一天突然同时生了重病，家里人很慌。我奶奶是有点迷信的那种，她就去请大师给我们算命求字。”
“以前不是有一句老话说，贱名好养活吗？所以就是那时候，她给我和我哥哥换了小名，凑夭折两个字。本来我应该是后面那个字，但女孩叫那样的小名不好听，就换了一下。”
她摊开手掌，一手在掌心写字示意：“我就叫夭夭，我哥哥小名叫阿折。”
也不知是真的迷信有用，还是医生比较靠谱，反正从那之后他们俩兄妹也没有再生过那种岌岌可危的病。
沈周懿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但突然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