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原因肯定主要还是为自己孙子求情,不过老人这样可怜巴巴潸然泪下的,也真的让人动容。
这些事都是党征和沈周懿说的,那会儿聂晚声和书归远没来,他就自作主张,并没有征求书杳的意见,告诉党征不见那两个人的任何家属,不接受和解。
书杳看到那里的时候,沈周懿也给她道了歉,说他自作主张,但他如果是她的话,不会选除送他们进去之外任何方案。
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错误买单,付出代价。
书杳沉默了半晌,在心中轻叹。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沈周懿好像异常懂她。懂她隐藏的原则底线,也懂她面对不同人不同情况而可能会出现的踟蹰。
单从他简短的文字中,就能够想象出一个老人为了自己孙子卑微祈求的模样,如果真到了她面前,她确实很难说到底会不会动容。
而他帮她杜绝了选择,她只用坚定的确认,伤害别人的人需要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无关乎对方的家境,只关乎行为本身。
她不原谅,不见他们的家人,不是她的错,更不是她冷血。她只是在保护自己,也同时预防另一种危险的发生。
以前也有过那种新闻,受害者接受加害者家人的探访,在商讨赔偿和解时双方再次起了摩擦,加害者家人恼羞成怒,竟拿着水果刀捅过去,嚷嚷着受害者害了他们的孩子,要受害者和加害者一起下地狱,感受痛苦。
最后加害者家人判刑,加害者的刑期反而还没有家人的长,他们都活了下来。唯独受害者,彻底躺在了病床上,一脸惊吓的躺在了血泊中。
白发人送黑发人。
书杳想到这儿,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聂晚声立马注意到,将被子往上扯:“是不是冷着了?”
书杳没有应声,聂晚声对上她的视线,面上的焦急立马收敛,沉默了一下,才又看着她问:“冷不冷?”
书杳摇摇头。
聂晚声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顿了顿,指指手机,示意要去接个电话。
书杳也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去哪里了。她目光看向了床头柜。柜子上放了果篮和鲜花,她稍显意外的定睛再次确定了一下,是她喜欢的洋桔梗没错,而中间还有一支向日葵,在同一花束里十分不搭。
几乎没有犹豫,她立刻就猜到了这束花是谁送的。
书杳艰难起了身,将那一小束手捧给拿了过来,抱在怀中拨弄花瓣,心情逐渐归于平静。她忍不住低声吐槽了一下:“沈周懿,你品味好像有一点点奇葩。”
任谁也想不到把向日葵插在洋桔梗里凑一束花吧?
何止有点,简直是非常奇葩。
不过该说不说……
她低着头,深嗅了嗅。
仿佛从这束花里闻到了生机。
和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