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杳微微拧眉沉思：“星星说成年了，就不算。”
他倏地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早恋不好。”
“以前会有一点吧？”书杳实话实说，“不过现在想想也有道理，好像不算早恋。毕竟高考已经结束了，也不耽误什么。”
沈周懿握着水瓶的手略微收紧。
他本来想等一等，再等等，等到暑假想办法多约她出来玩一玩，然后找机会试探她的态度。如果她实在很抗拒这个时候谈恋爱，他也不是不能等到上大学之后再说。
但看到她这自然的态度，以及面对这个话题时半点都不再见抗拒的神色，他忽然有点想法。
或许，不用等那么久也说不定。
毕竟，他已经惦记了一年多了。每次都踟蹰试探，其实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他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但喜欢的话，也是偏向主动争取的那一类型。
“走吧。”书杳起身，“回去换一下衣服，等会儿我请你吃东西吧。”
沈周懿回过神来，瓶子松开又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他也跟着起了身：“好。”
两人回去的路上，会经过操场，有一群高一的学生在踢足球。两人从路边走过，一个足球从那边猛的飞了过来，沈周懿眼疾手快，将书杳扯过，把球击下给踢了回去。
书杳猝不及防被他一扯，整个人跌进他怀里，一阵懵。
明明摘了助听器，耳边却响着两道频率不一的心跳声，强而有力的心跳仿佛鼓点，一下下敲击着她的耳膜。
不知怎么的，她眼前忽然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尤其是那个雨夜，被拢在外套里，靠的极近的那刻，似乎，她也听见了。
书杳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而沈周懿看到她略显僵硬的贴在自己身上，一时间也没拉开，心跳声仿佛近在咫尺，让他想到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早在他们去花庄玩的那次，书杳说的那句：“花草都是有心跳的，它会通过盛开和枯萎来诉说，而某一刻，它开的极盛。”
他那时短暂的被这句话触动，却不明所以。
而现在，却忽然明悟了它的后半句。
他觉得它应该还有后半句。
它开的极盛的那刻，大概是在诉说它的爱意。
第二句，是她醉酒的那夜，她说：“就像，遇到喜欢的人，可以听见加速的心跳一样，这道声音除了自己别人都听不见，那是自己给自己的提醒。”
而此刻，他仿佛听见了耳边属于自己的，剧烈的心跳。
沈周懿忽然不想等了，一刻也不想。
“书杳。”他依旧握着她的胳膊，声音不知是因为缺水，还是别的情绪而染上干涩，“你曾经说过，花和草都是有心跳的，它会通过盛开和枯萎来诉说。你也说过…当遇到一个人时，可以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
他还是改了那句话，捱了捱，怕她觉得突然。不过…还是想试探。
沈周懿叹了口气：“所以……”
“听见了吗？”
书杳思绪有点凌乱，没理解他这话的意思，有些茫然：“嗯？听见什么？”
“我的心跳。”
其实他更想说。
听见了吗？我喜欢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