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家乡了,不能继续做我的护卫了。”
“这样啊……”华俸心下了然。
“对啊,不辞而别真没良心!”
乐盈气鼓鼓地生了一会闷气,突然也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环视四周,咦了一声。
华俸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便听见乐盈问道:“时二公子呢?他人去哪了?”
华俸:“……”
华俸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解释。
乐盈细眉一挑,自顾自说道:“果然,以色侍人不是长久之计,时二那个小白脸也有吃不上软饭的一天。”
华俸摸了摸鼻尖,尴尬解释道:“也不是这么回事……”
乐盈好奇道:“那是怎么回事?总归是你把他甩了,不要他了吧。”
华俸被戳中心事,心下一惊,诧异地看着乐盈,惊呼:“你为何这么说?”
乐盈认真凝视华俸,毫不犹豫道:“因为时二一看就很喜欢你啊,他不可能主动离开你的。他和那个没有责任心的胡半山根本不是一类货色,他比胡半山靠谱多了!”
听乐盈这么一说,华俸对时墨更加心生愧疚,眼帘低垂,怔怔地盯着指尖,一言不发。
乐盈见华俸情绪不高,自知说到了惹她伤心的事,内疚道:“怪我怪我,好端端地提那些男人作什么。”
华俸打起精神,勉强笑了笑,低声道:“他没有错,是我对不起他,该怪的人是我。”
乐盈一顿,不再多言,只轻轻抱住她微微耷拉的肩膀,温柔地拍了拍。
一时间,二人皆是沉默。
客栈里宾客络绎不绝,柜台后面安静垂眸的女子们和店里热火朝天的氛围格格不入。
谢汐岚一进客栈,看见的便是这幅诡异的景象。
她先是一惊,紧接着便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歪头盯着生人模样的乐盈,奇道:“这个小姑娘瞧着面生,你是哪位呀?为何抱着我们花掌柜?”
乐盈闻声抬头,一脸莫名地回视谢汐岚,疑惑道:“你又是谁?”
谢汐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华俸,理直气壮道:“我是吴大花掌柜的朋友。”
乐盈云里雾里,不明所以道:“吴大花又是谁?”
华俸缓缓地举起手,轻声道:“吴大花就是我。”
乐盈想了又想,头痛道:“花风公子……不是,花掌柜,你的真名叫什么?就是吴大花吗?”
华俸摇了摇头,贴近乐盈耳边,嘀咕道:“不是,我真姓为华,是渝都华氏的后人。”
乐盈啊了一声,眉心微蹙,伤感道:“渝都华氏,那可是高门望族呀。我与你的之间的差距,比鸿沟还大……你会瞧不起我是商户之女的出身吗?”
华俸眨眨眼,反问道:“我为何要在意你的出身呢?说到底,我已脱离家族,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商户罢了。士工农商,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大家都是为了谋一份生计,且皆有益于江山社稷,有什么孰轻孰重的。”
乐盈欣喜地搂住华俸,亲昵地蹭了蹭她,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以出身评判他人的人。”
华俸摸了摸乐盈的额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杵在一旁的谢汐岚啧啧叹了几声,摇头嘀咕道:“你们二位可感情好嘞,说着说着又抱到一起去了。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
华俸与乐盈抬起头,两道目光齐唰唰射向谢汐岚,异口同声道:“我们是好朋友!”
谢汐岚被她们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举手认栽,哄道:“好好好,你们是纯粹的友谊,昂。是我不懂,是我多嘴。”
说着说着,谢汐岚琢出着不对劲,心底不由地吃味起来。
她略带埋怨地看向华俸,出声道:“花掌柜,我们既然都是你的朋友,你为何要厚此薄彼?”
华俸呆滞地与谢汐岚对视,不明就里。
谢汐岚小嘴一撇,费劲吧啦地钻进柜台后面,凑到华俸空着的一侧,指责道:“你抱她,也要抱我,左右满怀,不许区别对待!”
眨眼之间,华俸便如赶鸭子上架,左右开弓,两只手臂各架住一人,仿佛被人胁迫绑架一般,看着甚是滑稽。
半晌后。
在客栈里大快朵颐的食客们,听见花掌柜的怒吼声从柜台传来。
“你们有完没完了!老娘的手臂全麻得没有知觉了!都给我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