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现场一片诡异的死寂。
谢汐岚犹如即将昏厥般,抬手扶额,晃了晃身子,虚弱地开口道:“我要回武道馆休息……太阳好晒,我的头好晕……”
“站住,”谢沄岄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稍许,说道,“别想躲,在我身旁好好待着。”
谢汐岚脚步一停,收起故作脆弱的神态。继而忧伤无比地扁扁嘴,委屈地哼唧一声。
谢沄岄无视谢汐岚可怜巴巴的扮相,脸色微沉,看向不远处的时墨。
时墨察觉到他的目光,心中略有疑惑,不由地挑眉回视。
谢沄岄见状,踱步至时墨身旁,压低声音道:“我来此处,是接到了棘手要事,原想找谢汐岚与我配合……不过,既然你有在,那也就无需麻烦她了,你同我一起去吧。”
时墨俊眉微蹙,神色莫辨。
谢汐岚一听,精神一振,积极道:“时墨,你放心去吧!瓷洲有我,定不会叫华俸有分毫闪失!”
时墨目露怀疑,侧头看了谢汐岚一眼,沉声道:“你靠谱么?”
谢汐岚立刻不乐意了,神色不虞地啧了一声,说道:“哎,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谢沄岄懒得听他俩拌嘴,手臂一伸,止住谢汐岚絮絮叨叨的轻声嘟囔,语气严肃道:“时墨,此事事关你的师姐卫泠霜,若有你在,我们会容易处理一些。”
谢汐岚和时墨皆是一怔。
“卫女侠她怎么了?”谢汐岚急忙问道。
“唉,说来话长,”谢沄岄头疼地叹了一气,捏了捏鼻梁,蹙眉道,“上月,飞天宗的少宗主为了给宗门一雪前耻,给卫泠霜下了战帖,约她在青云山决战。”
华俸凑过来,恰好听及此处,稀罕道:“嚯,飞天宗的少宗主,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谢沄岄回想了一下青云山决战的场面,脸色愈加难看,缓缓说道:“若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牛犊,也就算了。可那飞天宗的少宗主也忒畜生了,竟暗中搜罗了数位与卫泠霜有新仇旧怨的武林人士,安排他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青云山,意图趁其不备夺她性命。”
华俸与谢汐岚一听,皱眉连连摇头,异口同声道:“畜生,实在太畜生了!”
谢沄岄回想了一下青云山决战的场面,脸色愈加难看,缓缓说道:“若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牛犊,也就算了。可那飞天宗的少宗主也忒畜生了,竟暗中搜罗了数位与卫泠霜有新仇旧怨的武林人士,安排他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青云山,意图趁其不备夺她性命。”
华俸与谢汐岚一听,皱眉连连摇头,异口同声道:“畜生,实在太畜生了!”
谢沄岄幽幽瞥了一眼时墨,语中浮上一丝怨气。
“然而,卫泠霜剑术实在精绝,竟将那些偷袭者打了个落花流水,还顺便砍下飞天宗少主的一根小手指,要他永世铭记这种屈辱。那毛头小子只敢惹事不敢担事,直言他自己难以咽下这口气,而后竟然头也不回地从青云山顶一跃而下,摔了个血肉模糊”。
华俸与谢汐岚倒吸一口气,连连啧了好几声。
说到此处,谢沄岄心烦意乱地晃了晃脑袋,神情无比哀怨。
“这下子算是捅漏了天,飞天宗上下发疯一般,势要卫泠霜以命抵命,以死抵罪。卫泠霜当然不认,扬言飞天宗少宗主是咎由自取,更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飞天宗上梁不正下梁歪,迟早要后继无人,宗门凋敝。她一番言论犹如火上浇油,现如今飞天宗里简直是乱成一锅粥!”
时墨一言不发地听完前因后果,抬手揉了揉额心,无奈道:“卫师姐的脾气就是如此,有仇报仇,直来直去。飞天宗的少宗主多行不义,此番结局不过是天理报应。何必去找卫师姐的过错?”
谢沄岄点了点头,欣然应和道:“这番话,由你出面解释,才最有说服力。我们就算为卫泠霜说情,飞天宗那些人也不信。你速速随我去吧,我们快马加鞭,七日内就能解决此事。”
时墨面无表情地盯着谢沄岄,冷笑道:“你这是在逼我赶鸭子上架么?”
谢沄岄摇头,感慨万分:“山庄一事之后,我与你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你的为人和品行,我信得过。相信在卫泠霜一事上,你定能摆平飞天宗的胡闹。”
时墨扯了扯唇角,不客气地戳穿谢沄岄的小心思:“你无需为我戴高帽。与其说信得过我的人品,不妨直说,是信得过我的剑法。”
谢沄岄嘿嘿一乐,熟稔地拍拍时墨肩膀,夸奖道:“知我者,时墨也!”
时墨:“……谬赞了,不敢当。”
*
与时墨谈妥后,谢沄岄看了看时辰,心中一算,决定在客栈用完午膳再一起出发。
五人难得同席,华俸让后厨做了一桌丰盛佳肴,为谢沄岄和时墨饯行。
觥筹交错间,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悠悠飘至众人耳畔。
“呦,各位吃得正欢,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大家齐齐看去,只见牧舜一和一个生人模样的男子缓缓走来。时墨与谢沄岄看见那个男子后,眸色皆是一凛。
谢沄岄倏地站起来,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怒不可遏地盯着那名男子,愤愤开口: “豫九津!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活腻了。”
豫九津淡淡地瞥了一眼谢沄岄,不屑一笑,而后眸光一转,定格在神色懵然的乐盈脸上。他眯了眯眼睛,瞬间认出她是谢沄岄的救命恩人。
在乐盈云里雾里的目光中,豫九津突然计上心头。
乐盈诧异地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豫九津,心中不明就里。
豫九津摆出春风拂面的柔和笑意,开口道:“在下豫九津,可否有幸知道姑娘芳名?”
乐盈眨了眨眼睛,菱唇开开合合,不知要作何反应。
谢沄岄却是气得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到乐盈身前,挡住豫九津的视线,恶狠狠道:“你想做什么!离她远一点!”
豫九津好奇地打量着谢沄岄又急又慌的模样,心中笑掉大牙,脸上波澜不惊。
他侧了侧头,绕过谢沄岄的阻挡,冲一脸懵然的乐